“男子二十及冠乃是古礼,岂可轻易更改。虽为长公主所出,终非晋室王爵。” 族老产生分歧,部分认为此事可行,桓容提前加冠对族中有利;部分持不同意见,认为这不合规矩。余下模棱两可,属于墙头草类型,无意提前站队,端看旁人是否能争出高下,视情况再做决定。 桓冲桓豁同桓容交好,彼此有生意往来,自然持支持态度。 桓秘则不然。 因同桓大司马不睦,积了一肚子郁气,旗帜鲜明的站在反对一方。 事实上,以桓秘的头脑,不该如此鲁莽。奈何桓大司马遣人告知族内,就桓容加冠之事,他同嫡妻意见一致。 这还有什么可说? 桓温同意的事,桓秘当然要反对。 于是乎,桓氏兄弟分成两派,彼此书信往来,据理力争,争执不下,着实让外人看了一场热闹。 直到五月,桓冲桓豁变得不耐烦,语气变得严厉,字里行间现出威胁之意,桓秘无法强争,终于败下阵来,支持他的族老也纷纷改弦更张,不再暗中使绊子。 有这个结果,不是桓冲桓豁更会说理。事实上,两人联合起来也辩不过桓秘。 归根结底,实力证明一切。 桓秘恃才傲物,同兄弟的关系始终一般。更因同殷氏交好惹怒桓温,官职被一撸到底,赋闲在家多年,论个人实力,压根比不上几个兄弟。 桓大司马不出面,桓冲桓豁单拎一个出来,都能一巴掌将他拍扁,轻松碾压。 对比如此鲜明,但凡是长脑袋的,都该知道怎么站队。 “穆子不改其志,终无复起之日。” “元子镇姑孰,遥领扬州牧,在朝中说一不二。朗子和幼子各掌一州,官品两千石,手握兵权,亦不可小觑。” “阿容乃是嫡子,舞象之年便已出仕,睿智果决,治理地方颇有建树,颇有民望。后又随军北伐立下战功,同辈之中首屈一指,堪为翘楚。” 族老们十分清楚,桓温和南康公主属于政治婚姻,随着桓温势力愈大,夫妻关系愈发紧张,终至相敬如冰。 桓温年届四旬,始终未有嫡子。 桓熙身为长子,其母虽是妾,祖上也曾为官,只是家道中落,未能得中正品评,父兄皆郁郁而终。 生母姓氏不显,到底家门清白。桓温上表请立世子,算是合乎情理。 只是谁都没能想到,南康公主三十生子。 众人暗中揣测,以为桓熙世子之位将受挑战。哪里想到,南康公主压根不屑于争,入台城一趟,桓容便得县公爵。 父为郡公,子为县公。 貌似尊荣无比,实则暗藏危机。 事实证明,南康公主此举大有深意。不让桓容继承亲父爵位,从某种程度上,是在弱化父子之间的联系。 当初,多数人以为公主出身晋室,此举是骄傲使然。如今方才明白,南康公主想的压根不是娘家。 甭管桓大司马还是晋室,都别想视桓容为棋子。要不然,她当真会亮出刀锋,当场拼个你死我活。 几次较量之后,桓秘彻底哑火,桓容加冠之事就此定下。 南康公主不假他人之手,亲往乌衣巷拜访,请谢氏族长谢安为赞冠。至于加冠,无需烦劳别人,天子司马昱早做出表示,愿意亲自出面。 虽说皇权衰微,司马昱终归是一国之君,由他为桓容加冠,意义非同一般。 除此之外,南康公主特地遣人往江州,请桓冲亲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