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能与外人说的秘密。但现在信是她给的,必然是脱不了干系,于是她开口便道:“这信和纸片一同藏在马二郎的里衣,我拿出来的时候怕沾了血,所以没敢动,保持原原本本的模样……” 何愈读完信,抬眸问道:“你并没有看过书信?” “没有。”有愧道。 “既然没有,”何愈道:“那为什么想到要给我?” 有愧解释道:“马二郎贴身把信带在身上,我猜这一定也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何愈追问道:“可你为什么要给我?为什么不给你的师父,又不自己留着?” 有愧道:“师父向来不爱理这等闲事,而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途?还不如给排得上用场的人。” 何愈微微颔首,问道:“你识字么?” “识字。”有愧点头道。 何愈道:“识字是件好事。但有时候,这好事往往也能变成坏事。” 有愧道:“是……”她不知道何愈到底像干什么,为什么跟她说起这些来。 何愈却将信递给她,说:“你看看罢。” 有愧慌忙摆手,说:“不必……” “为什么?”何愈问道。 “有些事儿,”有愧道:“有些事儿还是不必知道得好……” 何愈轻轻笑了笑,说:“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这信如果你是看过了的,那我就留不了你了。” 有愧一怔,只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寒气。 这是何愈将信纸对折,重新塞回信封里,说:“不过这封信里倒没有什么秘密,只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家书罢了。是马二郎的爹写给他的。” 有愧松了口气,便好奇地问:“那为什么马二郎这么珍惜这封信?” 何愈道:“马二郎是马太师家里的第二个儿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他一个人夹在中间备受冷落,想从老爹那里得来些关心都要用尽心机。而这封信正是他爹亲手写给他的,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叮嘱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说这马二郎,能不当保身符似的,在身上带着?” “原来是这样。”有愧喃喃道,她还以为信里会是什么更加重要的东西呢。 这时,门突然传来几声叩响,“何大哥,我能进来么?”白梁在门外问道。 有愧想起来门上还有门闩,正要去开锁,白梁却没那耐心,听屋里没有回声,便伸手推门,门从里面锁住,纹丝不动,便连耸几下,大喊道:“何大哥,你在里面吗?” 何愈朗声道:“稍等。” 门闩终于被大开,白梁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却看见屋内只有有愧跟何愈两个人,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一派平和,便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事儿都没有,大白天的,锁门做什么?“你们锁门做什么?” 这话一说,他榆木脑子突然开了窍,能做什么?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又是锁门,又是吹灯,还能做些什么?于是他眯起眼睛,对何愈微微一笑,笑嘻嘻地说:“这大白天的,还是克制一点为好。” 有愧一下明白白梁的意思,脸腾地红了,连忙解释道:“你,你别瞎说,刚刚是有要事……” “是么?”白梁笑得更深了,“什么要事,这般要紧,要关上门说?是不是更要紧的事儿就要跳到床上盖棉被说?” “白梁!”何愈一拂衣袖,喝道:“关门就是为了避你这样的闲杂人等。” 白梁哈哈笑,是他的错,坏了人家的好事儿,吐吐舌头,说:“行行,我是个闲人,你们都不乐意我在这儿,我说完话就走,成不成?” 虽然他面上处处挤兑人,但心里还是怪开心的。他一直为何愈担心,何愈不爱说笑,老是沉默,他作为兄弟看在眼里,却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现在能再见何愈这般跟人插科打诨,实属难得,被他多骂上几句也是好的。 何愈轻咳了一声,言归正传,问道:“有什么话?现在就说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