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宁恒摸了一把冉苍的头,心里笑这毕竟还是个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怎么会有什么永远。可是他依旧软了心,笑着调侃道:“等阿苍以后有妻子了呢?那我可就碍眼啦。” 冉苍心里发闷,“不要妻子。” 宁恒忍不住笑了出来。 孩子。 见冉苍气鼓鼓地看着他,宁恒终于安抚道:“好好好,那就永远,哪怕以后你我各有妻儿,家也建在一起,日后来往也方便得紧。” 冉苍怔愣沉默,旁的事情全然听不见,唯独剩了那一句“各有妻儿”在脑中嗡嗡作响。 阿恒……会娶妻? 是啊,阿恒和我不一样,他会娶妻生子。 那以后阿恒还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吗? 冉苍按住额角,仅仅是试着想象,竟然就觉得心口一窒,头脑发晕。 以后阿恒会有妻儿,就在自己家的旁边,他去找阿恒的时候,会看见他夫人为他准备清茶,为他拭剑,在夜里红袖添香,甚至、甚至…… 那我算什么? 疯狂的嫉妒涌上心头,冉苍双目竟然隐隐被逼得赤红。 不行!阿恒是我的!他必须是我的! 要不是他教我武功,给我温柔,予我希望,那我怎么可能会绝望?!他做了就要负责到底! …… “阿恒、阿恒!” 冉苍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茫然四顾片刻,挺直的脊背才慢慢回到了舒适的弯曲弧度,心如擂鼓,一下一下敲在鼓膜上,敲得人心烦意乱,头嗡嗡作响。 冉苍深吸一口气,缓缓运转内力,企图将身体上的不适祛除,然而无济于事,甚至越是运转内力越是烦躁,险些走火入魔。 冉苍停下了内力的运转,眉头紧锁。 他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他确实是病了,但是当时诊断自己有疾的周老已经被赶出了皇宫不知所踪,当时的吴劳就是他一手培养起来,为了不让周老在御医院一家独大,野心不小,周老此次被赶出宫,吴劳指不定会在背后做什么手脚。 以往他一定会做些安排,但是当时却因为身体与对阿恒的思念,讲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现在宫中的御医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诊断出他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冉苍也知,御医院现在这些留下的,都是懂得“明哲保身”的大夫,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不对,恐怕也不敢做一个出头鸟。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内功已经被废了大半了。 现在他每每运转内力,就有种从内心深处生出的烦躁,时间越长越是严重,强行运转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他这一身武功全是由宁恒所教,不说在御医院中的御医对武功一知半解,单单是宁恒向他传授的内功之高深,就不是随手抓来一个江湖客所能参透的,更枉论指点。 他这些年从不曾遇到这种情况,若是要解决,最好当然是要问宁恒。 可是宁恒不见了。 冉苍眸光一厉。 他坚信将宁恒留在自己身边,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他的阿恒一定会接受他的爱意,但是他现在等不起了。恐怕宁恒被找回来,也不会告诉他解决的方法。 冉苍神经质地摩挲着镣铐,将铁链的每一节都细细抚摸,如同抚摸爱人的肌肤。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