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筹看出了洛书的想法,苦笑着连忙摆手:“师父,你误会了。” “暮枝他……其实也是犯了傻。” “他总觉得月姑娘回来了。” 洛书手一顿,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若是月姑娘回来,怎么由着小归受欺负,怎么会不叫他。”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只是没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不想明白的人点头。 洛书缓了缓心情,问道:“那这次是出了什么事吗?” 刚才阿筹的反应着实吓到他了。 子车筹与李砚夕对视一眼,子车筹咬牙,又摇头苦笑。 “师父,那子母蛊有反应。” “小归的养父母,就是当年月姑娘家中的仆人后来的好友,月驻和月池。” …… 当初明明称得上是挚友与恩人,明明是亲近和善的两人,再见面,竟然发现是自己失散多年孩子的养父母,更是虐待孩子,甚至将孩子推到魔窟的罪魁祸首。 雪暮枝就僵住了。 火上浇油的,是怀里的子母蛊跳了一下。 子蛊在雪月归身上,那么母蛊指向的,就是与雪月归有血缘关系的人。 母蛊指向的是月池。 洛书想起雪暮枝曾说,月府是大户人家,月池月驻是月家的家仆,从小就与月琉枝生活在一起,感情胜似姐妹。 家仆依附于本家,月池的母亲也是月府的家仆。 洛书想起从前听小三子说过的事情,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了,怪不得当初小八做检查的时候,检查出小归和他的养母有血缘关系。 原来如此。 子车筹接下来的说法,也证明了洛书的猜测。 当初的月府只有一位夫人,而这位夫人多年无所出,最终怀胎十月,诞下的是个女儿。月池的母亲颇有姿色,于是费尽心思趁着老爷醉酒认错了人,怀上了月池。 等肚子终于遮不住了,就请了长假,说是舅姥那边有事,要去看看。 本想借着肚子里的孩子要个名分,没想到等孩子出来,发现竟然是个女孩。 月府家大业大,没有点手段是守不住的,月府的老爷是个狠角色,想来他肯定发现当初的事情了,只不过不知道究竟是谁。 或者他已经知道了,不过也想知道,这一胎会不会是个小子。 她生了个女儿,可是女儿有什么稀罕的。 月池的母亲不敢声张,把人放在外面养到了五六岁然后接回来,就说这是她的侄女。 不知是不是血脉相连,月琉枝对月池很是亲近,于是月池就成了月琉枝的贴身侍女。 明明都是一样的爹,可是她的孩子就要给夫人的孩子当侍女,凭什么? 可是老爷对月琉枝极为宠爱,月池又这么小,做不了什么,不过是当个玩伴。吃穿都是极好的,哪怕当侍女,也比自己养不知好了多少。 于是也就默认了。 同时,她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起来。 她一面沾沾自喜,一面又愤愤不平。 她应该有更高的位置。 心有不平,到底是瞒不住的,阴差阳错,在月池十三岁的时候,月池知道了。 她不应该是一个侍女,她应该是这月府的小姐! 小姐对她是很好没错,可再好她也只是一个侍女。她不小了,她要说亲了,要是她是这府中的小姐,她的亲事应该说给这城中的公子哥儿,而不是一个家仆。 月琉枝对她太好,老爷平时在她面前展现地太和善,她跟着月琉枝看惯了金银珠宝,她的心已经大了。 她跑去和老爷认亲。 老爷阴沉着脸,直接给她指了一门亲事,是府中一个挺能干的小伙子,对月池有些情愫。 他说,要么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要么就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 月池被吓坏了。 可是惊慌之后心里更怨,更恨。 她明明也是他的女儿,凭什么自己不能像月琉枝一样? 可是月府的老爷对当年的事情恨透了,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他要纳妾也是要正经抬进来的良妾,这个算计了他的婢女算什么? 这个野心勃勃的女儿,又算什么? 月府老爷自身心思深沉,所以就格外厌恶心思深沉的人,月池这是撞在了枪口上。 月池没得选,她出嫁了。 她算不过月府老爷,却算得过月琉枝,这个看似脾气暴躁,实则单纯真诚的月府小姐。 她暗示她不想为奴,她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