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部分。 表露在最外层的是南风馆,也就是“做生意”的地方; 居中的是那些馆中的小倌、顽童,以及侍奉的婢女小厮居住的地方; 最内层,不见外人、将前两部分包裹起来像是保护又像是囚禁的,是侍卫、龟公、仆妇以及刚刚运来需要调教的“新人”居住的地方。想从南风馆出去,须得要穿过层层巡逻的龟公侍卫。 这三层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楼层越高环境越好。单拿最外层来说,楼层越高“货物”就越能被卖出好价钱。 洛书速度极快,不过须臾便到了外层顶楼的拐角处,这顶楼已经华丽到一时难以用言语形容。不说那精美细致的雕绘、千金一两的熏香,单说那粗如儿臂的蜡烛就让人看直了眼,将这一层映得明如白昼。 这下洛书的行动就有些麻烦了。 若是这一层稍稍昏暗些,他就能稍稍靠近些听,或是在窗户纸上捅个洞看看。但是现在光亮到如此地步的环境,纵使他有一身力气也没出使。他站在阴影处不敢向前一步,皱着眉头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只好上房揭瓦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只能看到一群黑压压的头顶不说,还很容易被发现。 洛书正苦恼地想着,耳朵一动。 有人来了。 “快点快点快点,要是得了里面大人的青眼,直上青云也未可知!” 前面领头的中年人容貌平平无奇,但是功力不弱,一双小眼左右看着,看上去颇为精明。看腰间的腰牌,大概是个管事。 在他身后跟着一串男子,说是男子,其实从五岁左右的幼童到十五六岁的少年都有,最前面的几位男子年龄大概已经二十有余,不是少年雌雄莫辨的秀美,身上充满了阳刚之气,大抵是为了迎合某些口味的“客人”特地调教的罢。 这一行约么有二十余人,或灼灼如火,或冷冷若冰,或姿容艳丽如同二月花,或温柔宁静好似暖春水,姿容各异,气质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同样夺人眼球的容貌。哪怕是那看上去只有五岁的孩子,五官还未长开,气质还未显露,也有着那份独属于孩童的气质,干净懵懂,像是晨露,晶莹剔透,却又反射着万般颜色。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撑在房顶阴影处的洛书弯了弯眼睛,看向末尾那孩子的眼神没有一丝笑意。 “嗯?”管事突然皱着眉头回过头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神经敏感了吧。站在门前,他再次点了点人数,人没有少,就连最后那个打着呵欠的小家伙也没有掉队。 很好。 他冲着门口站立的两个侍卫点了点头,侍卫一左一右将门推开,露出一室靡丽。 管事看着一行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房间,直到最后一个,目光难得带上了没什么价值的怜悯。 只有四岁的顽童,年龄确实太小了。 大概只能当个一次性用品吧 管事眼中的怜悯越发浓重。 但谁让只有他是完全没有被“开发”过,在一群四岁顽童中发育最好,看起来符合售卖年龄的呢。 管事移开视线,眼中的怜悯如同遇见阳光的朝露,散了干净。 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似乎是感觉到了视线的转移,刚刚被注视的孩子微微弯起了唇角。 纯净的黑色眸子扫过一室风光,那双眼睛里包含着世间万物,而那双眼睛里的世界,将要迎接一场暴雨。 …… 广阔的房间,可以轻轻松松地容纳五十余人,粗大的蜡烛流下鲜红的泪水,把房间照的透亮。他们姿态各异地坐在雕镂着精美花纹的椅子上,腰后臀下是柔软的、制作精细的软垫,而脚下踏着的则是大片的动物皮毛制成的毛毯。 酒香氤氲,他们饶有趣味地看着走入的二十余人,就像猛兽在挑选自己的猎物。 斜倚在美人榻上的馆主,一双凤眼媚地几乎要滴出水来,黑发旖旎地在雪肌红衣上铺散,眼角一颗泪痣殷红。他轻笑一声,懒懒道:“喜欢就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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