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来自远方的呼唤声,雍雨相蹲在墙边,表情僵硬,稍大声的喊了他名字,“严霁屿——” 话落,身后教室的灯突然被打开,长廊间亮了些,雍雨相猛地转头,窗户大敞着,男生就站在教室里,朝她稍稍伸了手,轻笑道,“怕什么,我就去开个灯而已。” “只能爬窗了。” 雍雨相楞了一瞬,鼻尖微红,刚刚是真的怕的,她吸了吸鼻子,手撑在窗户上起跳,大概是真的没什么运动细胞,试了几次都没能跳上来。 “有点高……”雍雨相尴尬的拍了拍手,正准备再试一次,严霁屿已经从里面递了一把椅子,她踩上,借着这高度,才堪堪爬过。 期末考后,高一的教室被打扫过,桌椅排的齐整,抽屉里也是空荡的。雍雨相擦了擦被踩到的桌面,干脆就在窗边坐下,严霁屿将“五三”翻了两页,自然地坐在她旁边。 往常在教室讲题,总隔了张桌子,这还是第一次坐得这么近,凑近讲题时,搭在桌上的胳膊总若有似无的磕碰到,雍雨相小心翼翼的缩了回手,碰到的地方丝凉,心下涌上怪异情愫。 她听着听着走了神,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间教室窗户开着?” 学校对放暑假的班级有要求要关紧门窗,他说去教室时雍雨相一时没想起,现在才后知后觉。 “你感兴趣的那对情侣来过。” 他随意说着,雍雨相托腮思考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江小余?” 严霁屿挑眉,答案显而易见,雍雨相想到那两人过来是要做什么羞羞的事,面色微红。 “好啊严霁屿,你才是对人家小情侣感兴趣吧!” 男生长指在题间轻叩着,目光与她晶亮的眼眸对视了两秒便不自在的转移,“只是上厕所偶然撞见。” 这教室就在楼层厕所拐道第一间。 雍雨相还想再八卦八卦,他已经敲起笔,示意她静心做题。 教室安静,男生声音清润潺潺,雍雨相的学习效率也有所提高,弄懂了他圈起来的最后一道题目,她伸了伸懒腰,眯着困倦的双眼嘟囔道,“几点了,回去吗,好困……” 严霁屿瞄了眼时间,九点过半,才慢条斯理的收书,正准备关灯,忽然听见一道不远不近的轻弱声音,是巡逻校警的自言自语。 “我记得昨天明明是关了灯的,见鬼了……” 此时雍雨相正扶着窗打算往外跳,校警的手电筒灯光正好扫到她的眼睛,亮得刺目,她伸手挡了挡,滋生的朦胧困意顿时清醒踩在窗沿的脚尖晃了晃,差点没摔下去,严霁屿拉了她一把,掌心温热,只稍稍捂着,便轻而易举的圈住了她的手臂。 “下来,我先跳。” 他已经关了灯,校警正摸黑找刚刚那间“诡异”的教室,听着脚步声逐渐加快且接近,严霁屿的声音依旧沉着冷静。 雍雨相回头望了望,对边的窗户拉上了窗帘,透不出霓虹灯外的一点光线,她反抓住严霁屿的手,用了些力,“不行,你偷偷跑了怎么办,我害怕……” 话语间,校警的脚步已经落到窗前,雍雨相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他捂着嘴蹲在桌底下。 那校警喝了点酒,也是个胆小的,听见声响就抬起手电筒胡乱扫照,除了齐整的课桌椅,一切如常,莫约觉得自己酒醉看错了,又吹着口哨抬步离开。 雍雨相唇瓣开合,就是出不了声,刚喝过水还湿润的唇触到干燥的掌心,酥酥麻麻的如同电流擦过,黑暗中,严霁屿轻皱了下眉头,长指轻轻抬起落下,点在她的脸颊上,还……挺有弹性。 “唔唔唔……”她挣扎了几秒,捂她嘴的手才松了些,“校警都走了,你还捂得那么紧,我都快缺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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