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挺直腰杆,眼里涌出得色。 “将军,刺客蓄谋已久,先是绑架广平王当幌子,而后作势杀害七殿下引诱咱们,来势汹汹,您看该怎么办?”得力参将粗着嗓子问,四处眺望。 “怎么办?下山呗。”郭达镇定从容,仔细观察地形。 “北麓就是沅水大营,但武爷怀疑、怀疑——”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赵泽武扼腕,硬生生咽下被亲人谋害的复杂情绪,转而说:“你们北营安全,可惜离这儿五十里,唉。” 片刻后 “走!”郭达择定方向后一挥手,率先迈步,其余人顺从跟随,唯其马首是瞻。 走了几步,赵泽武才惊觉不对劲,左右张望辨认,忙问:“哎!郭二,咱们、咱们这是朝北坡下山吗?” “啊,您说对了。”郭达笑嘻嘻,头也不回地催促:“殿下,快点儿,天阴沉沉,估计待会儿要下大雪。” “可是——” “别可是了,其余方向肯定埋伏许多杀手,朝北吧,撞撞运气。您是皇子,只要到山脚,一切就好办了,沅水十余万兵,除可能的少数几人外,其余全是不知情的普通人,幕后主使不敢明目张胆杀害皇亲国戚,否则就是公然谋反。”郭达冷静解释。 “那倒也是。” “……行!”赵泽武迅速想通,了然接受,大踏步跟上前锋。 果然 仅两刻钟后,天边密布的乌云翻滚涌动,呜呼轻风渐渐变成咆哮肆虐,高处不胜寒,风里裹着雪,扑打得一行人眯起眼睛。 塞外酷寒里摸爬打滚惯了,郭达习以为常,步伐稳健快速,全神贯注,锐利审视周围丛林,严防偷袭。 为避开埋伏,他们特意闯山路,几乎笔直地从北坡往下。 一行武夫身强体壮,除了赵泽武。 “呼、呼……哎哟咳咳……鬼天气……” 赵泽武控制不住,呼哧嘟囔,他自幼养尊处优,从未如此狼狈惊惶,满身大汗剧烈踹息,累得两眼冒金星。 郭达轻巧跳下一处陡坎,转身委婉地提醒:“小声点儿,仔细引来杀手。” “!”赵泽武急忙闭嘴,咬紧牙关。 “跳下来。” 赵泽武点点头,却是直接坐地,毫无仪态地滑下去,刚站起,忽然整个人蹦起来,放声惨叫:“啊——” “救命——什么东西咬人?!” “快帮帮我!” “殿下,殿下别慌。” 郭达二话不说,火速拔刀,近前一看,顿时表情怪异,清了清嗓子说:“您踩着捕兽夹了。” “什么?” 郭达打量几眼:“估计附近村民放的。哦,已经被野兽踩过,只是被它挣断腿逃了,幸亏力道不大。” 话说着,众人七手八脚,三两下解救赵泽武的左小腿,撒了金疮药,飞快包扎止血。 郭达持刀而立,安抚道:“殿下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养十天半个月即可康复。林霄、胡海。” “属下在!”两名亲兵应声上前。 “搀着七殿下赶路。” “是。” 赵泽武却忍痛摆手:“罢了,让我的人来,你的人身手高强,留着杀敌。” 郭达这回是真正诧异,顿了顿,欣然颔首:“遵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