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但小半晌后,他正色歉意道:“殿下,北营伙房那儿,我这几日暂时去不了。不过请放心,副手方同是个能干爽利的,早就有言在先:我若有事没到场,就他管。他知道我家住哪儿,大不了进城来商量,应当不妨事的。”腾出手几天,收拾周明宏,他那天颜面扫地、被七皇子打得抱头鼠窜,肯定要报复,多半会冲着我。 赵泽雍用人不疑,也正色回应:“既然交给了你,就你自己拿主意,只要三餐及时供应,本王就不管。” “多谢殿下信任。” 饭毕,三人各自散去忙碌:九皇子找瑞王下棋、庆王出城去北营、容佑棠朝国子监出发。 王府管家果然给备了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并提前约定中午的药、膳接应。 容佑棠斗志昂扬,连身体疼痛都被跃跃欲试的兴奋感盖住,他提着书箱,出示铭牌核验进入国子监,冷静沉稳踏进癸让堂,刚一露脸—— “佑子!”洪磊欢喜大叫,飞奔相迎,一改往日卡着时辰呵欠连天、慢吞吞磨蹭进课堂的坏习惯。 “给我!”洪磊一把抢过书箱提着,勾着兄弟肩膀,关切抱怨问:“今儿一大早我去你家,本想一块儿上学堂的,可容叔说——” “我早出门了。”容佑棠赶紧打断,免得又扯出类似“你昨晚哪儿去了”的问题,他打趣道:“倒是你,今天刮的什么风?催动洪公子这么早出现。” “其实我天天都早起,至少练上一个半时辰的拳脚,比你们谁都勤快!”洪磊傲然表示,会意地插科打诨。 哥俩有说有笑入座,容佑棠摆好笔墨纸砚,洪磊赶紧挪近方凳,凑近关切问:“胃伤好些了吗?还痛不痛?回去容叔没骂你吧?” “没,家父向来通情达理——咳咳,其实我没准备告诉他。”容佑棠心虚道。 “这就对了!”洪磊一拍大腿,极其赞同:“瞒几天就能痊愈,说出去得挨几年骂,何必呢?” 容佑棠挨近了,低声问:“嗳,你看见周明宏没有?” “他没来!我特意去恭辛堂瞧了好几回。”洪磊立即答道,显然不甘心,恨恨咬牙:“那孙子,竟敢撺掇七皇子抓老子,故意陷害!” “但最终吃亏挨打的是他。”容佑棠直言道:“磊子,我觉得他很可能采取报复行动。可皇子他动不了,你们又全是家里有背景的……” 难兄难弟对视一眼,洪磊不耐烦讨论功课,这些方面却一点就通,反应奇快。 “唉~”洪磊同情又好笑地叹气:“我觉得应该改叫你柿子了。” 但凡卑鄙鼠辈害人,确实先挑软柿子捏。 容佑棠忍俊不禁,肘击道:“少胡乱给人起外号!” 哥俩座位在边角,头碰头,用气音交谈,密谋筹划。 “别怕,如果周明宏欺负你,磊哥绝不会袖手旁观的!谁怕谁呀,他爹也不过只是个从三品。”洪磊毫不畏惧,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耳语透露:“我那几个哥们也是气不过,都憋着难受,准备蹲那孙子,寻个好时机,捂嘴打晕了,拿麻袋一套,想怎么出气都行,保准打得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嚯—— 容佑棠吓一跳,戏谑道:“恺哥说得没错,你们果然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捣蛋皮猴儿’!” “你怕啊?”洪磊斜睨。 “怕甚?哼,那孙子多次仗势欺压我,我已经受够了!”容佑棠痛斥道,双眼炯炯有神,踌躇满志,摩拳擦掌地对洪磊说:“打他一顿虽然解气,却并非长久之计,没几天就又回来碍眼了!”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洪磊愣愣问。他原以为对方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会苦劝阻拦的——怎么回事?佑子看着好像比我更愤慨勇猛? 好!近朱者赤啊,不愧是跟着我混的兄弟,胆识渐长!洪磊顿觉骄傲自豪,志得意满。 “我想把他赶出国子监。”容佑棠透露,冷静又坚定,丝毫没有说笑放狠话的意思。 这回轮到洪磊吓一跳——赶出国子监?那就相当于身败名裂了,绝缘于主流仕途。 容佑棠憎恶道:“他卑鄙无耻,仗势欺人煽风点火,伙同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无恶不作!那天要不是恺哥在场,多半闹得不可开交,挑事的罪魁祸首又是周明宏!” 洪磊只考虑片刻,随即便仗义道:“你说,该怎么办?我尽全力帮忙!不好意思啊,过段日子我要去应征北营募兵,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如果能顺利穿上军袍的话,咱们就不能一起读书了。”说到最后,洪磊满脸歉疚。 “一日同窗,终生朋友!”容佑棠郑重指出,又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