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好的……回城途中却发了病。唉,真是措手不及——” 赵宜琳柳眉倒竖,下巴一抬,生气打断道:“还不是因为周家三兄妹!周筱彤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哥!扭扭捏捏装腔作势,故意地端茶送汤送糕点,那些活儿本有婢女做,她抢着抢着还险些跌进我哥怀里,丢不丢人啊?想做瑞王妃想疯了吧?把我哥恶心得发病!” 后头远远跟着的周筱彤顿时脸红耳赤,掩面流泪,娇怯怯婉转低泣,惹人注目。周明杰既要安慰妹妹、又要按住气怒的弟弟,好不忙碌。 容佑棠却有些诧异:据我所知,周筱彤不是从小爱慕她的表哥、二皇子吗?怎的“险些跌进”瑞王殿下怀里?难道不慎弄错对象了? “宜琳啊,眼下得先顾着你哥。四弟正是担心你、爬山上寻你才发病的,他何曾劳累过呢?表妹只是出于关心,才跟四弟多说了几句话,你就把人打成那样。而且,你又为什么推明宏?他从山上摔下来,若非梅树阻挡,不堪设想!”二皇子明显也动怒了,他是中宫嫡子,底气一贯丰足,板着脸训:“你这样,下次二哥再不敢带你出宫的。” 容佑棠叹为听止:天呐,仅以上就能写两折子精彩戏了! 赵宜琳重重跺脚,嚷道:“不带就不带,什么了不起的!”语毕一拧腰,跑开了。 “你——”二皇子气怒,他今日饱受折腾,已维持不住风度翩翩的形象。 “你们慢慢吵,吵完自去用膳。”赵泽雍面无表情道:“我去看看四弟。”他带人大步离开,低声询问容佑棠事发经过。 “老三!”二皇子语塞,简直也想跺脚了,还得跟上去。 从未见过瑞王殿下,不知他是什么样的品貌。 容佑棠很好奇。 一路听着指责推卸拌嘴声,众人踏进景平轩。 “我哥怎么样了?”赵宜琳对着门口小厮劈头问。 “回公主的话,大夫们正里头忙着,小人不敢进去打搅。” “废物!” “你别跟着,我们先进去看看。”赵泽雍吩咐道。 “哎!”男女有别,赵宜琳只得在外面等候。 容佑棠不由得诧异:观她神态动作,竟是真关心担忧兄长的?不过也是,再如何可恶的人,总会有几个在乎的亲朋好友。 王府的人默认容佑棠是庆王贴身心腹,所以都没阻拦他。 刚踏进卧室,就闻见浓浓的苦涩药香,容佑棠听见清朗悦耳的一句:“……哪里就死了?御医说应该还能多活几年。” “您请平心静气,我们殿下已命人速去宫里传御医。”大夫耐心宽慰病人。 “四弟。”赵泽雍大步走到床榻前,不赞同地劝:“年纪轻轻,别说那些话,好好养着,此处如同家里一般的。” “三哥。”赵泽琛脸色雪白,唇色指端微微发紫,气短虚弱,苦笑道:“我又来给你添麻烦了。” 容佑棠正好看见瑞王的苦笑,登时惊为天人: 瑞王皮肤玉般润泽、瓷般细腻,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眉发乌浓,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汪着一泓寒凉的水,非常有神。因为出生就患有心疾,他整个人淡泊沉静,郁郁冷清。 谪仙多半就长这样的吧? 容佑棠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唯恐吹化了谪仙……哦不,唯恐冲撞了病人! “咱们是兄弟,你来庆王府我高兴得很。我长年在西北,没怎么照顾过你,甚愧。”赵泽雍坐在床沿,说话声比平常软了好几分,仿佛在面对比胞弟还要幼小的弟弟般。 瑞王愉悦道:“你年年给我送那么多关外药材,母妃欢喜得什么似的。” “举手之劳罢了。” 二皇子也探头,轻唤:“四弟可好些了?御医马上到,你只管放一万个心,啊。” “二哥,真是对不住。”瑞王歉意道,“宜琳没事吧?她性子娇蛮任性,我身为兄长,俱看在眼里,但怎么也纠正不了,实属无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