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故意在和他们卖关子, 给了两人一个公司地址,然后就让季格非把他们送了出去。吴原走到医院外了都没有回神, 年国永给他的纸条上写着“常青投资集团”六个字,据他所知,常青的董事长,正是前段时间帮了他们大忙的薛建。 和薛建一起回新城那天, 对方当时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难道就指的是这件事么。 徐漾手贴在他脸上:“别想太多, 先给薛董打个电话, 约个时间我们过去找他,问了就知道了。” 他现在知道年国永为什么笑了, 这事儿轮他身上也会笑,不是那种嚯我家小学弟是个大地主的笑,而是对这种奇妙的因缘际会感慨的笑。 不过他心里的问题比吴原只多不少。 吴原拿着纸条,“学长, 你说会不会是我父亲……” 徐漾听他一说,才突然想起来:“你以前不是跟我说,你爸在你两岁的时候就离开你们了?” “嗯,”吴原道, “可是我除了他,想不到别人了。” 离开很可能只是母亲的一种谎言,吴原懂事后慢慢了解到,他的父亲或许早就不在了。母亲把父亲的照片都放在柜子最底层,极少拿出来看,在他模糊的儿时印象中,有两个叔叔经常会来家里看望他们,两人每次见了母亲都会鞠躬道歉,只是当时的他不理解他们在说什么,母亲之后也不曾再提起过。 吴原把电话拨了出去。 “薛总,您的电话。” “转过来吧。” 薛建拿起听筒的时候,下意识地往桌上看去。 桌子一脚摆着一个木制相框,相片反着窗外的阳光看不清楚,隐约只能看到几只勾肩搭背的手,和某个人笑得极其灿烂的半边脸庞。 * 二十年前。 每个时代都有特殊意义。 九零年代工商业飞速发展,遍地是黄金。当时刚大学毕业的薛建与好友吴恒,单启鹏三人一心创业,靠东拼西凑的两百万本金成立了常青投资集团,三人凭锐利独道的眼光投资了许多在当年不被看好的新创公司,总资产在短短几年内便积累到了上亿元。 一段时间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三个年轻人的新闻。 当时“大三角”所在的万柳区还是一片荒地。 吴恒说要买下那块地的时候,单启鹏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吴恒,你脑袋没毛病吧,你看看这周围!屁都没有!” 单启鹏踹了脚地上的破草根,对站在前面若有所思的吴恒道:“上次我看中的那块亚运村的地多好,你和老薛偏不要,现在倒挑中了这么块儿鸟不拉屎的地方!” 吴恒回头,笑嘻嘻的,“老单,别着急啊。” 单启鹏一见他笑就没脾气,吴恒趁机勾住他肩膀,两人哥俩好的往前走,吴恒朝远处的环山一指,“你知道那里头有什么吗?” 单启鹏:“什么?” 吴恒神秘地朝他一挤眼:“防空洞。” 单启鹏:“啊??” 吴恒道:“据我所知,国外很多防空洞都会被改造成穿山隧道,一旦开通市内市外四通八达,能节省——” “国外那国情和咱国家能一样吗?”单启鹏打断他,又语重心长道:“老弟,不是我说你,咱们公司发展到今天不容易,还是稳扎稳打点儿好,每次你提出一个新项目我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