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洗干净了尿戒子,把尿戒子和痰盂送回了家,带上了背篓镰刀和绳子,就准备上附近的山坡上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碰到两个冻死的动物啥的,拿回家给孟菲补补。 他倒是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 毕竟大柳树村是在山脚下面,又不是在半山腰上,离老树林远着呢,最多也就碰上一两只落单的兔子,大动物是别指望的,可是这天儿这么冷,傻兔子才往外面蹦跶呢。 路过二房家自留地,叶老三顺手从她家的地里拔|出|来两根大萝卜。 抢了他媳妇儿的鸡蛋还想装没事人儿? 呸! 做她娘的大美梦! 山坡上也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色,看不见一点草色,偶尔有那么几颗孤零零的秃脖子老树,在寒风中一晃一晃的抖着,唯一还倔强的带着几分绿色的,就只有那么几颗矮冬青和老松树,叶老三越看越觉得今天没指望了,索性就准备收拾收拾萝卜,他把萝卜拿在手里,把焉了的叶子拔了下来,一阵风吹来,把叶老三扔在空中的萝卜叶子吹到了矮冬青后面。 叶老三就听见“咩”的一声。 矮冬青簌簌响,一头母山羊带着头小羊崽子从矮冬青后面走了出来,嘴里面嚼着叶老三扔过去的烂萝卜叶子。 “咩!”母山羊说。 叶老三眼都直了。 山羊! 带崽子的! 母的! 可不能饶了它! 叶老三就准备拿出来镰刀,突然就觉得手指一疼,萝卜吧唧一声掉了,滚到了母山羊面前,母山羊不客气的三口两口把一个萝卜啃完了,朝叶老三走了两步,继续咩咩叫。 叶老三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手拿着绳子,另一手拿着萝卜,叶老三一步一步靠近了母山羊,把萝卜扔在了地上,母山羊低头吃萝卜,叶老三的绳子拴在了母山羊的脖子上,吃完了萝卜母山羊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这么一个东西,顿时就想要发怒,叶老三打架可是一把好手,按着羊头咣咣咣就是一顿揍,硬生生把母山羊打老实了。 “咩咩咩。” 母山羊老实了,叶老三就牵着它回家,为了防止它乱叫,叶老三路过谁家的自留地就从地里拔那么一两颗菜,连路边突然窜出来的野兔子都没去逮,就这样顺顺利利把两只羊带回了家,拴在了破猪圈里,随手扔过去两把烧火用的麦秆子,认命了的母山羊低头就吃,一点也不怕生的。 叶老三就觉得真心奇了怪了。 这种野山羊怎么就会出现在那种小山坡上呢?还正好被他撞见了? 手心传来一阵温热,叶老三看向右手心,猛地注意到了异常。 他的右手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小块粉色的胎记,形状大小都和小闺女右手心的那块胎记一模一样! 想想他今天捏闺女右手时候感受到的热量,再想想之前他梦到的观音菩萨对他说的话,叶老三顿时明白菩萨的意思了——他这个小闺女,是个有福的! 是个福娃娃! 山羊绝对是小闺女带来的!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 叶老三这边想的出神,那头母羊开始叫唤了,它吃了萝卜和干草,有劲儿了,奶水也足,就生了这么一头小羊,喝不了多少奶,涨的它生疼,它就咩咩叫唤,叶老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一把捂住了羊嘴,抓起地上的瓦罐,用雪擦了几下,就开始挤羊奶。 生怕大房二房那边听到了,他还故意一边挤一边咳嗽,假装学羊叫:“咳咳咳,咩,咩。” 孙招娣是第一个听到羊叫的,她今儿早上出去进来的掏鸡蛋,以为不要紧的,没想到还是病倒了,躺在床上鼻涕眼泪一个劲儿的流,根本起不来,却仍然不妨碍她听到那个羊叫,她就问身旁的男人:“当家的,我听着外面有羊叫。” 这羊叫听起来耳熟,像是她前些日子上山捡柴火时候撞见的大肚子野山羊,她偷摸着为了好几天,这羊已经不怎么怕人了,她寻思着找个日子让自家男人去山上逮回来,不会是被人先捉了吧? 叶和平就听了一会儿,一撇嘴:“是老三,大早上闲着没事儿学羊叫的,哄他闺女的吧。” 孙招娣侧耳聆听了一会儿,总觉得和她一开始听到的有些不一样,便想让叶和平出去看看:“当家的,我总觉得和我刚才听到的不一样,你出去看看去,别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羊。” 叶和平和不是叶老三,他根本就不听孙招娣的,被子往头上一拉,身子一转:“不去,怎么可能这么巧,肯定不是。” 孙招娣气的直打嗝,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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