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清理垃圾,你能行吗?” 她迟疑着开口:“你们招化验员吗?” 那人知她的目的,于是扶了扶厚重的镜片道:“化验员已经有了,我们这里没有和你对口的岗位,馆里碰上类似的需要都是去实验室或者省局请专家,请一次结一次的钱,比招个专职的省钱多了,所以没有这个岗。” 她紧绷住的一口气渐渐从胸腔沉下去,礼貌性和人道别后从馆里走了出去。 那时的天空已经渐渐暗了,各行业的人陆续下班,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 她在路边站着,手里捏着一沓纸张和文字堆成的材料,那是她多年来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 她攒了这么多年的成果,在关键时刻却没有任何用处。 刚从曹立德那儿听说谭社会出手干预时,她就明知提早就业也会四处碰壁,却仍然不管不顾地跑了一整天,直到一无所获,被凌迟的痛才终于从无形象的意识变为触手可及的事实。 她终于明白,想凭己之力抵抗谭社会,无疑等同于蚍蜉撼大树,太可笑了。 这天她再返回校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新校区地处内陆,四面无风,虽然时间已晚,热气却丝毫未减。 她开了宿舍门时,舍友已经躺在床上。 那姑娘在黑暗里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隔壁小王和你一样的课,她说你上午翘课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竟然会翘课?” 她开了书桌上的台灯,从抽屉拿出一盒泡面。 “突发状况,我去了一趟市里。” 舍友问她:“没吃晚饭吗?” “嗯,你吃吗?” “我不吃了。”舍友说,“这次出海的时间太长,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还觉得在船上飘着呢,一趟床上就晕晕乎乎。” 她往面盒里倒了开水,用课本盖着封皮。 “多出几次就好了,以后可能出去的机会更多。” “是啊,这次回来后我们导师接了新项目,以后可有的忙了,你们呢,有新项目吗?” “有的吧。”她不太想聊这个,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我去洗个澡,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 那姑娘虽应着她却并未睡着,等她出来时还招呼她。 “你手机响了,肯定是男朋友找,哎,就不能少虐我们这种单身狗吗,每天只听你们讲电话都能波及一千点伤害。” 她说:“放心睡吧,今天不吵你了。” 谭稷明可没这么快找她,每回赌气,那次不是消停个三五天的。 她滑开手机一看,果然不是谭稷明,只是条垃圾短信。 那舍友听出问题,问她:“你们吵架了吗?” 她含糊着回应,正掀了盖子准备吃面。 “阿珠,不是我说你,不管干什么事情你都需要多和人沟通,谈恋爱也一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好。” 她咽下一口热腾腾的面:“知道了,谢谢你。” 她虽不大爱与人交流,却并非把大事藏心里的主,尤其和谭稷明的事儿,她都是像昨天一样直截了当告诉他。但结果很糟糕,那人要么火冒三丈,要么据理力争,且通常都是据理力争之后火冒三丈,然后一走了之。 昨天他虽然又发脾气,可说的事儿并不是没有道理。 项林珠也认可他的道理,却始终无法退让。 她坐在书桌前,台灯照出泡面盒里的隐隐油光。她头发还湿着,肩上垫着毛巾,水汽不断往里浸。 她不动声色吃着泡面,忽然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最大的阻碍其实是自己,就像头对头的利箭,双方都明白彼此的需要,却谁也不肯为谁让步。 这样的爱情,有什么意思。 ☆、58 隔天上完课, 满腹心事的项林珠照旧去了实验室。 踏进门槛时, 赵国民和王飞皆一震。 “阿珠,你这个模范竟然闹消失, 昨天去哪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