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以你的条件,怎么也挑个好的。”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午你急匆匆走了,到晚上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去见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男朋友?” “不是。”她问她,“诶,你有药吗,我头很痛。” 刘晓娟反手摸她额头:“这么烫!”接着,从枕头下摸出一板胶囊,“每次发烧,我妈都给我吃 这个,一颗管好。我帮你倒水?” “不用。” 她拿着药,从床上爬起,倒水时刘晓娟打开手电给她照明。 路之悦被吵醒,坏脾气地砸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没吭声,将水杯极轻地放下,示意刘晓娟关了手电,就那么站在黑暗中等待水凉。周围极静,她听见刘晓娟极轻地叹了口气。 项林珠知道刘晓娟为什么叹气,她不止一次跟她说过:不要总让着路之悦,她无理取闹时,你就 跟她闹,谁怕谁。 她其实不是怕路之悦,只是不善和人争。二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沉默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可她没想到,这世上有一种人喜欢挑衅,你越让着他,他越来劲。 ☆、第 2 章 三天后,期末考结束,她把每周六小时打工改为每日八小时,地点就在马路对面的富万邦。 跟前是位戴眼镜的男学生,脸很瘦,额头长了两颗痘。 “两份鳕鱼堡套餐,还要吗?” “不要了。”他说,想了想又补充,“再来两个圣代。” 项林珠重复:“两份鳕鱼堡套餐,两个圣代,还要吗?” 男生抬头:“不要了。” 她终于看清他的脸,原来除了额头,脸颊还长了几颗痘。收钱的同时她瞄了瞄坐在窗口的刘晓娟,刘晓娟也正瞧着她,还冲她挥了挥手。 这点餐的正是刘晓娟前几天联谊认识的男孩儿,今天特地带来给她看。项林珠熟练地拣餐装餐,趁男孩儿端着托盘转身时朝刘晓娟比了个手势。刘晓娟立马笑得花枝乱颤,看她神魂颠倒的样子,她自己没忍住也跟着笑了。 刘晓娟也是外地人,订了后天晚上的火车票回家。她父母在老家开的杂货店,夏季在店前摆烧烤摊,冬季在门口卖煮玉米,一年四季都不闲着,生活虽不富裕却也有余。 半小时后,刘晓娟和男孩儿离开,走前还特地冲她挥了挥手。项林珠和她眼神告别,依旧熟练地忙碌着,细长的胳膊在粉色细纹的工衣下来回摆动。她心无杂念,被念书和挣钱充斥了生活的全部,既不期望春心萌动的爱情,也不羡慕别人充沛的假期。 生活到如今地步,大部分由她自己争取而来,她已经很满足。这日子虽枯燥无味,但她不是愚钝麻木之人。每天下班后,她会在帕帕罗蒂买个小面包,再沿着演武路一直往南走,那路的尽头是海,观景台上永远站着拍照的游客,圆柱桥墩立在水上,还嵌了莹莹绿灯,静谧安详十分漂亮。 她手中的面包散发甜腻的香,配着咸湿的海风,心情十分舒畅。再往东经过大学路从东侧门一直走回去。暑假来临,大部分学生不是已经回家就是在准备回家,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她一个人落得自在,喝完水后就翻书来看。 项林珠专业是海洋科学类,辅修为经济学,后者因兼顾少成绩稍显落后,她想趁着暑假补一补,可是数来数去少一本书。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本书落在什么地方。可想起之后就犯了难,因为那书落在谭家了,但谭稷明这人她并不愿意过多接触。 思来想去她发了一条微信:上回送三花酒和牛巴,我不小心把书落在你家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拿? 半分钟后无回应,她又等了五分钟,依然没回应。于是她去洗澡了,等洗完澡出来晾完衣服又晾干头发才重新翻开手机,屏幕提示有一未接来电,她于是回拨过去。 嘟音提示好几下,那头才接通:“喂。” 谭稷明声音慵懒沙哑,像刚刚睡醒。 “你打电话了?我才看见。” “你过来吧,我在家。”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去吧。” “明儿一早我回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过来。” “……好吧,我过去。” 夜里九点四十,她赶上末班公交车,到达双十思明分校站时已十点四十,下车后又经过好几个路口才进了海峡国际。 从摁响门铃到门被打开,她足足等了八分钟。谭稷明穿着宽松短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皱眼看着她,那样子竟真是刚睡醒。 他打着哈欠光着脚,返回客厅捣鼓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