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本来想问问王溱,你觉得有谁能算计赵辅。但这怎么看怎么是一道送命题,唐慎自己心里琢磨,觉得王溱肯定觉得他自己可以,那……再加上纪相? 干脆没问,唐慎看向王溱:“师兄都不懂?” 王溱:“不懂。” “真的?” “千真万确。” 唐慎这才相信了他。 其实想来也是,如果说以前赵辅行事,还有一些规律可循。这次的正月宫变,真的令人始料未及。天下人都以为是妖僧祸国,左相被欺,险些酿成大错。可他们这些高官、皇帝心腹知道,事情真相与之千差万别,简直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是善听之错? 那皇帝是如何在昏迷了数日之际,突然在关键时就恰恰好醒来的? 可是赵辅一共就三个儿子啊。他身为大宋皇帝,他到底为了什么才能算计自己的三个儿子,把他们坑成这样。宫变过后,三位皇子马不停蹄地离开盛京,几乎是落荒而逃。三人皆被吓得成了踩到尾巴的老鼠,他们恍惚中有些察觉到真相,一个个被自己这位强势的父皇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个父亲,如此算计自己的儿子,他能为了什么? 美色金钱,权势滔天? 这些赵辅一个都不缺。 那他能做什么? 千古丹青,身后盛名? 难道他把自己的儿子都害死了,就能青史留名了? 唐慎感慨道:“其实很久前我曾与先生说过,宁要世代为秀才,不要子孙成翰林。” 伴君如伴虎,权臣高官岂有那么好当! 王溱露出惊讶的神色:“小师弟竟然曾经想过不做官?咦,你何时对先生说的这话,我怎的从未听先生说过。”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先生。” “难道不是傅渭傅希如,咱们的先生吗?还有其他的?” “……” “王子丰,你明知故问!” 王溱哈哈一笑,将人抱入怀里:“雪夜天寒,回屋可好?” 这时唐慎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王子丰带着溜达到寝屋旁。王溱推开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唐慎愣了片刻,等想起来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已经被人抱着坐到床边。 王溱的手轻轻解开他的腰带,唐慎望着他清俊舒展的眉眼,一时间色迷心窍,下意识地就抬头吻了上去。王溱身体顿住,唐慎的吻不算蜻蜓点水,但也没吻多久。但在他吻了后,王溱却嘴角勾起,覆身吻住这张自己想念数月的嘴唇。 床柱微微摇晃,发出微弱声响。 等到雪停时,床的颤动都也停下来了。王溱披上外衣,去给火盆里加了一点炭。唐慎就趴在床边,伸长脖子好奇地看他给炭盆里加火。王溱回过头时,就看见俊秀的少年郎半个身子露在床外,被子只盖到腰部往下,露出大片雪白的后背的模样。 偏偏这人还用一双水润的黑眼珠,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王子丰双眼一热,喉头一紧,快速地说了句“纵情酒色非君子所为也”,说完就快步走过去,拉着唐慎的手把人又翻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两人各自起身。唐慎一边系腰带,一边想到:“我来之前曾去先生府上,拜访先生,他与我说,若是等书修好,他便再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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