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长福都是家生子,有一起长大的交情,要是秦兮跟长福真有那种心思,她一定就能利用长福让秦兮原形毕露。 …… 院里的下人捕了蝉,但依然有几只漏网之鱼在窗外鸣叫。 阳光倾泻,泥土青草的气味裹在风里,掠进屋内带着淡淡的暖意,让人情不自禁舒展四肢,心情愉悦。 秦兮的目光从雕花窗柩移到了懒洋洋靠在榻上看书的宋子北身上,男人俊逸的眉目舒展,往常看到她带着嘲讽厌恶的眼眸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书本,身上穿着绣着仙鹤的宽大家常服,翩翩浊世佳公子,这句话拿来形容此时的他正好。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兮茫然地眨了眨眼,因为讨厌所属物跟其他男人亲近,所以就花费时间来教她认字念书,而且还是十分认真的态度。她真是想不明白了,若说他因性生爱,他对她的不喜从不遮掩,但他待她却又真是不同的。 难不成身为一个古人,他的思维却比许多现代男人还超前,就是不爱也要对第一个女人负责。但论负责也算不上负责,可能只是他最近无聊,又没有走鸡斗狗的嗜好,所以就来教她写字打发时间。 秦兮看着宋子北发愣,视线平静但耐不住宋子北是个警觉心很强的人,侧脸对上她迷蒙的目光,宋子北皱了皱眉:“写完了?” “嗯?”秦兮低头看了一眼只写了一行大字的纸张,连忙摇了摇头,“还没写完。” 宋子北对她写字难看这件事似乎十分看不过眼,比起认字更着重让她练字,每天十五张大字,写完他还要检查一遍,要是哪张写的不用心,还要重新罚写。 用毛笔写字跟用水性笔钢笔写字不一样,虽然一张写出来的字还没有二十个,但两张认真写下来都要半个时辰多,每天十五张她基本上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当然身为宋子北的通房,除了晚上需要伺候他,她平日也没什么事可做。 她对大量的学习没什么意见,偶尔手酸也会忍住,想要完全融入这个世界,认字和写字同样重要。 得了秦兮的回答,宋子北继续低头看书,不过看了片刻,视线又移到了秦兮的脸上。 秦兮似乎对坠马髻情有独钟,或者是她只会梳这一个发髻,通房轮不上盘妇人髻,她一头青丝散落在背,面上的那层头发用发簪挽了一个髻,缀上几根镶了珍珠的点翠簪子。 为不让头发挡住她妨碍她写字,头发都被她偏到了左边,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嫩白泛着淡淡粉色的侧脸,还有她修长纤细的脖颈。 宋子北搁了手上的书本,缓步走到秦兮的身边,伸手把她落下的发丝挽到耳后,手指不经意的碰触,让秦兮微颤了一下,正写着的字回峰变成了一团墨迹。 “手酸了?” 宋子北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 秦兮摇了摇头,还未开口,就见宋子北把她手中的毛笔放在了笔架,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了起来。 “不用麻烦爷了,奴婢的手不酸。”秦兮抽了抽没抽出来,也不敢再坐着,站了起来看着宋子北握住她的手。 可能是走南闯北几年,宋子北的肤色不像其他世家公子一样养尊处优的那么白,他的肤色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手指尖还有早年学武留下的薄茧,手指抚过她的时候就像是带着点点电流,她拼命才能忍住颤栗的感觉。 “累了就休息一会。”宋子北视线落在她颤动的睫毛上,牵着她的手坐在了榻上,把他刚刚看的书扔到她的怀里,“有不会的字问我。” 秦兮拿起书本愣了愣,看向宋子北,才反应过来他是看累了,想让她念他听。 “奴婢认识的字不多。” “唔……所以不会的字问我。”宋子北如同刚刚一般靠在榻上,手臂慵懒的支撑着身体,一双狭长的凤眼直勾勾的看着秦兮。 秦兮晓得宋子北决定的事推辞没用,抿了抿唇掀开书本:“爷看到这一页了?” “嗯。” “起初大家只是猜测商人死因,有的说是女子独居这些年,必与他人有奸,定是勾结奸夫,杀了亲夫,谋其家产,企图做长久夫妻。这话传出后,大家都信了八九成,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众人也不敢过分宣扬。不知谁忽然说出,商人其实是被一条狗咬死的,又说女子与家里白犬通……” 秦兮看着后面的那个“奸”字,突然念不下去了,她这边的字还不到像是认简体字那么顺,所以刚刚一直照着读,根本没思考过这是什么一本书。 见她顿住,宋子北眉头蹙起:“怎么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