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眼神沉沉的。 沈沉渊不期然看到她这个目光,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在顾宁耳垂上捏了一下,这个动作的□□意味不重,倒更像是哄小孩似的。 他轻轻扯了下嘴角,“顾宁,你还太小了……” 沈沉渊刚说完这句,还没来得及把“太小了”后面的话补齐,十几步远的地方转过来一个仆役打扮的男子。 正是沈沉渊的小厮。 小厮拳头抵在嘴角处咳了几声,眼神躲躲闪闪的,左右后都看了一圈,就是没往自家主子的方向来,腿脚试探性地动了动,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过来的样子。 顾宁瞬间就明白了刚才的那几声咳嗽是怎么回事,兀自强撑着,收敛了在沈沉渊面前的那副神情,端得是正正经经的模样。 那小厮就那么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地站了会,直到听见一把淡淡的嗓音道:“把人都叫过来,咱们回府了。” 小厮如蒙大赦,忙不迭“哎”了一声,转身欲走,又听见自家主子在后头补了一句,那语调,怎么听怎么有点不痛快。 “把兆儿带过去。” 小厮一惊,脸上表情都呆了,僵硬地转过头,这才总算看到了孤零零躺在长椅上的小主子。 他在心里猛扇了自己两耳光,怎么能出这种纰漏!在这种事情上坏了主子的事! 小厮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伸手就去木椅上捞小主子,兆儿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这么拉一下,睡梦中努着嘴就要哭起来,这小厮惊恐地看了沈沉渊一眼,火速抱起兆儿扛在肩上,连滚带爬地就把人带走了。 整个过程,拢共也就眨几下眼的工夫。 顾宁:“……” 沈沉渊这训人的本事不得了啊! 被这么一打岔,沈沉渊后头的话到底没能说出来,顾宁也就不知道他那句“太小”后面还要说什么,按说她都已经及笄了,换成寻常人家的女子,都是可以嫁的年纪了。 沈沉渊的那句太小,到底是想说什么? 顾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窈窕匀称的曲线,把那个不靠谱的想法从心里划去了。 沈沉渊要真是敢嫌弃她这个,她就…… 还没想出怎么罚人,顾宁自个先笑了。 不为什么,她就是想笑。 顾宁正随手拿着一本书在看,半天没翻过一页,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高了声音往外头喊道:“阿婧!” 过了没一会,阿婧掀帘子进来了,把刚泡来的一壶热茶顺手放在桌子上,笑着应道:“小姐,怎么了?” 顾宁眼神定定地看着虚空中的某处,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缓缓开口道:“咱们府上是不是新进了一块绿松石?” 阿婧想了一会,“好像是有这么一块玉料,不过奴婢不是管这个的,也记不大清了。” “怎么了小姐?”阿婧看着顾宁,“是拿去有什么用吗?要不然奴婢这会就去问问?” 顾宁缓缓点了点头。 阿婧抬步正要走,顾宁又猛地把手中的书放在了几案上,她站起来道:“还是我跟你一道去吧。” 两人一道出了门,阿婧边走边道:“小姐对这些玉啊石啊一向没什么心思,这会怎么想起那块绿松石了呢?” 阿婧是从小伺候着顾宁长大的,两人名义上虽是主仆,但私下相处起来,倒比顾宁跟她些堂姊妹们更亲近些。 顾宁不知想起什么,兀自笑了一下,“送给一个小孩,绥远侯府的那个沈兆,他快过生辰了。” 顾宁顿了一下,接着道:“好歹也叫我一声……” 话说到这突然没音了,阿婧半天没等到,疑惑地“嗯”了一声,转头去看自家小姐。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