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怎么办?”他轻声呵斥,眉宇间有隐隐的责怪。 “远山哥哥是在关心我么?”她反倒是笑了,柔柔问。 “既然你刚在那里,想必也看见了我和公主,听到了我说要娶她的话。”张远山沉默片刻,轻声开口。 “可是,远山哥哥,为什么,明明当初你还被多玛当做奴隶打骂,明明是我救了你,就因为她是公主么?”她的手渐渐收紧,指甲掐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有些茫然地问道。 当初,他才来匈奴,被心情不好的公主抓到打的奄奄一息,是她从多玛手里救了他,并带回帐篷找大夫调养,当初多玛那般对他,他怎么能忘掉,而且,就算多玛是公主,她也是右贤王的女儿,她也可以帮他。 “够了,敏敏。”张远山冷冷开口,说出的话如刀子般割的她痛彻心扉:“你说得对,就因为她是公主,就因为她比你漂亮。”他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比起小家碧玉,我更喜欢公主那般艳丽如火的女子,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以后别来找我了,让公主看到又是一顿闹,我担心她气坏了身子。”“我……”她身子晃了晃,纤手抓住了桌子才稳住自己站稳,脑子中嗡嗡嗡的,一遍遍回荡的都是他冷冷的声音,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了,远山哥哥。”她咬着唇,涩然道,转身离开的瞬间,泪如雨下。 张远山看着她踉踉跄跄地掀帘子奔走,静坐的身影几乎成了木雕,当初他初到草原,和几个平民因为挡了心情不好的多玛的路,就多玛一顿鞭子毒打,是她挡在了多玛面前,并且带他回去疗伤,在烧的云里雾里的时候,是她用冷帕子帮他降温,他记得,那舒服的冰冰凉凉的感觉,以及睁开眼对上的宛若两潭幽泉般的眼睛。 似乎高烧让他头脑都不清楚了,看着她离得这么近的身影,那一瞬间,国仇家恨都化为了虚妄,他脑海中只要一个念头,伸出手,就可以用她入怀。只是,烧退了,他也清醒了。 匈奴人与他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他,命定的使命就是背叛匈奴,他们之间,隔着太多阻碍,早就注定不可能,倒不如一点希望都不要给,免得徒增伤痛,一缕冷风从掀开的帘子吹进来,吹冷了他的心,也吹灭了他幽深眼底的一缕微光,他眨了眨眼,眸中只余冷漠。 酒醒后的单于果然如他所说的,纠结了两万兵马来报复,气势汹汹直奔雁门而来,作为熟悉河南情况又饱读兵书的张远山也充当军师随侍在侧。 雁门地方不大,驻扎的守军不多,前来支援的萧家军且战且退,倒是让匈奴人攻进了雁门,只是,此时的雁门,百姓们早就跑了,几乎就是一座空城。 “单于,这情况不太对劲,萧家军的名震大历,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击败,而且来的人数也太少了,这场战争赢得太轻易,学生怀疑有诈,我们还是搜刮完粮食先草原再从长计议吧。”张远山凝望着喜气洋洋到处清点战场的匈奴人,有些凝重地对单于道。 “远山多虑了,萧家军的主帅早就换成萧侯之子,看着名气冲天,其实不过尔尔,再说了,本单于出马,自然所向披靡。”单于满不在乎地笑道,大历初定时候,他也率兵攻打过,当初还略胜一筹,只不过,他单于位置是踏着血路才杀出来的,只怕战线拖长了后方不稳,才只能不甘放弃。 “单于的善战学生自然知道,只是,我们在这里停留过久,万一大历集结军队杀个回马枪,我们这么点人,恐怕危险。”张远山继续苦口婆心劝道。 “也是,这次本单于来得太过仓促,那儿郎们,先休随本单于搬空雁门的粮仓,再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就回去。”单于笑笑,大声说道。 “是。”匈奴骑兵立马整队,高声应道。 “单于……”张远山俊眉拧成一团,眉间是深深的忧虑。 “远山不必多说,本单于知道你的顾虑,但我们的将士奔波一天,总的让他们喘口气,而且,大历集结兵马哪有那么快。”单于都这么说了,张远山总算闭嘴了。 只是这次单于却算错了,这次大历的兵马来的格外快,在日落之前,在他们把粮食都搬出来放在队伍中欢声庆祝的时候,萧逸之已经带着萧家军从雁门外面包抄过来,把雁门团团围住。 “该死的。”单于遥遥望着萧家军正中那个身着银色铠甲格外挺拔的身影,慌慌张张上马,带着军队突围而出,萧逸之带着军队在后面猛追不舍,追了几百里地,由于匈奴人毕竟熟悉地形,终于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不必追了。”萧逸之拉紧缰绳让马停下,任由草原上的冷风把额前一丝碎发吹乱,眯着双眼望着匈奴仓皇逃窜的骑兵,抬起右手,淡淡开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