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身份上的不对等就注定了二人有缘无分。 “嫂嫂虽然心直口快,却是个好人,哥哥应当善待她,对她好,不要让她承受无谓的委屈,因你的冷淡酿成她的惨剧。你既然娶了她,就要对得起她。” 秦律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甘心,也放不下。 他是真心喜欢青荔的,从小就喜欢她,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但或许是被礼仪教条束缚,或许是他不够勇敢,这份喜欢最终化作致命一击,让他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用手掌捂着双眼,默然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秦婵心疼他,只是眼下这样的状况,除了按部就班,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青荔在宫里吃香喝辣当主子,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哥哥也应当早早收了那份心,过好他的生活,别让亲人们替他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秦律被秦婵推回喜房,对裴飞兰笑眯眯说,哥哥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对嫂嫂不敬,请求嫂嫂原谅哥哥。 裴飞兰给秦婵面子,不再提昨夜的事,与秦律一起给老爷和老夫人敬茶。 秦盛之和阮芳舒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两人尚沉浸在儿子娶妻的幸福愉悦之中,想着不出意外,一年左右就能抱上孙子,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秦婵站在一旁,紧张看着这对不叫人省心的哥嫂,好在俩人没当着爹娘的面闹出幺蛾子,她吁出一口气,略感头痛地回王府去。 临行前裴飞兰叫住秦婵,“王妃且慢。” “嫂嫂可还有事?” 裴飞兰低头笑了笑,“王妃,说真的,我只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不和秦律计较。我裴家忠于闵王,自然也忠于您,您端庄可亲,宽宏大量,令我敬重,您放心,只要秦律不来触我的霉头,我俩的日子便能凑活,对王爷那边也有个交待。” 秦婵比裴飞兰矮些,仰着脸听完她另类的表忠心,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嫂嫂,若有难处,尽管去王府找我说,切勿委屈了自己。”她拍拍裴飞兰的手。 裴飞兰灿然一笑:“让我受委屈,秦律还不够格。” 秦婵一噎,默默感慨这位嫂嫂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此也好,只要心态好,什么样的艰难都会容易处置些。 回王府的路上,秦婵乘着马车,撩开小搭帘儿往外瞧时,无意中瞧见个熟悉的身影。 “青桃快看,那人可是吉姐儿?”秦婵指着街上一个身形稍胖的年轻女子道。 “嗨呀,可不就是她,她一个人在街上乱转什么,遇见了坏人可怎么办。”青桃一眼认出她,让车夫停下,小跑过去,把魏吉领到马车上来。 魏吉怀里抱着个包袱,脸上还挂着泪痕,表情仍是傻乎乎的,坐在秦婵身边发呆。 “吉姐儿,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哭了?”秦婵摸摸她的头询问。 魏吉小嘴一撇,眼睛又红了,埋到秦婵身上哇哇大哭,边哭边说:“魏吉的哥哥死了,他死了。” “啊?你有哥哥?”青桃吃惊,她怎么不知道这事。 秦婵沉吟半刻,对青桃说:“我倒是记得,她哥哥叫魏辉,起先在咱们家铺子里跑腿的,后头被送去薛家布庄当伙计,都是早年间母亲安排的,你常年在内院伺候,不知道很正常。” 青桃“哦”了一声,立刻又“咦”,咋咋呼呼道:“吉姐儿的哥哥也姓魏,还是薛家布庄的伙计,她说她哥哥死了,而前些天薛家闹出人命官司,死的伙计也姓魏……难道……” 秦婵一惊,连忙把魏吉拥起来,“吉姐儿,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吉姐儿拧着眉头,打开怀里的包袱,说是方才去薛家收拾回来的哥哥的遗物,除了几件杂物,竟有两块明晃晃的金子,不像是魏辉的东西,再往下翻,还有个女人的肚兜,红红的绸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