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又不甘,顺着眼角滑出几滴泪。 怎么一切会成了这样,那么久那么辛苦地练舞,保持纤瘦的身形,明明已获皇上青睐,眼看就要提位分,却撞上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是个老糊涂!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知道些什么? 不就是倚老卖老吗! 夏露心里这么想,却也不敢这么说,唯有咬唇垂泪罢了。 “昭仪,别在这儿哭,叫他们看了去笑话。”书琴拉她进屋。 夏露不情不愿,随着书琴又回了屋,书琴让她躺回床上,厚厚地给她盖了被子,又将窗子打开透气,这才不那么熏人。 “爹爹呢?爹爹可派人来问过我好不好?”夏露目中含着期许。她花银子如流水,若没有母家支撑,实在难捱。 书琴抿唇,微微摇头。 屋子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其他下人都退得远远儿的,若书琴不三遍五遍地叫,根本叫不来人。 夏露的眼神立刻黯淡,又问:“药还够吗?” 书琴说了句“还够三天的量”,便红了眼眶。 夏露恼怒,抬拳砸在软绵绵的被褥上,额头爆出青筋,咬牙狰狞道:“来日有我东山再起的一天,害我的人都别想好过!” 书琴见她又生气,坐到她床边转了转眼珠儿,安慰说:“昭仪不用担心,奴婢知道,已故去太子殿下所居的东宫内,曾存放着不少的好药,东宫无人居住,荒废已久,奴婢偷偷过去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一两味价值连城的药呢。” 太子自幼多病,毓秀宫里常年散着药味儿,他去年暴毙,虽说超出意外,却在情理之中。 夏露没想到她有朝一日要靠丫鬟偷寻药来治病,心里发堵,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三日后,书琴正打算往毓秀宫跑一趟,就被夏露叫住:“我同你一起去。” “昭仪不如好生歇着……” 书琴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夏露打断:“你不如我懂药理,怕你找错了药,白跑一趟。” 书琴挠挠头,有许多药材她确实分不出,而昭仪乃是大学士之女,饱读诗书之余,也会研习香料医药等杂学,分辨药材对她来说十分简单。 夏露穿着极不显眼的灰白色素衫,被书琴挽着手臂出门。 毓秀宫离永靖宫不远,两人尽量避着宫人,没多久就绕到了毓秀宫里。 毓秀宫无人居住,只在偶尔派人前来打扫,此时正是午觉时候,并不会有打扫的人过来。 夏露与书琴先是进到两间侧殿内找寻,从不起眼的盒匣内摸出两支小山参,两人又惊又喜,继续在各处轻手轻脚翻找。 “昭仪,快过来看。”书琴低声叫道。 夏露闻声立刻过去,就见书琴摸到柜子里的小格,翻出好多大大小小的药瓶。 这些药瓶个个图案精致,有白玉的,有白瓷的,有紫陶的,必然装着珍贵药品。 遗憾的是,她们拿起几个掂了掂,感觉不到重量,似乎是用完的空瓶。 好不容易寻到个稍沉的青白玉小瓶,这一瓶应当还未用完,夏露旋开药瓶的瓶口,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是沉水香的味道,这是沉香露。” 书琴不解问道:“这东西可有用?” 夏露道:“此物对太子病症,太子在世时常常喝的,是顶好的东西。” 书琴喜道:“是好东西就好,咱们将它拿回去吧。” 夏露点点头。沉香可行气止痛,她伤口疼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