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两人争执起来时说的。当初她想巴结闵王,想给自己儿子争出路,殊不知眼前人正是来日的闵王妃,这才是她该讨好的人呢。 她心虚得很,暗怨自己小瞧了婵姐儿,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懂什么!还不是太太处处忍让着我,才有了我今天的日子!” 青桃捂着嘴偷笑。 “征哥儿还小,往后多仰仗姐儿照拂了……”眼瞧着周姨娘又要提起儿子,秦婵连忙打断她:“秦征是我弟弟,不必谁来说,我自然会照料。姨娘,只要你往后谨守本分,好日子便在后头等你,记得这点便足够。” 秦婵一转身,领着青桃与小丫头们,寻母亲吃饭去了。 周兰愣在原地,想着只要婵姐儿肯照拂征哥儿,便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给她跪下道歉也成,更打定了主意,往后是决计不能得罪婵姐儿的。 媒人也在女人们的席上,她今儿挣足了脸面,无论王爷还是相府都给了她老多赏钱,现已喝得满面红光,拉着秦婵的手好一通夸。 “我做媒人几十年了,头一回见着这样快定亲的!越老越开了眼界了!”媒人笑呵呵道。 阮芳舒道:“都是老天保佑,也是沾您的光。” 都说得罪谁都别得罪媒人,媒人的一张嘴,愣是能把黑说成白。秦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更怕外人说三道四的,是以媒人虽没诰命,不富贵,阮芳舒也不能怠慢她分毫。 秦婵端起酒盏,也敬了媒人一杯。 那媒人喜滋滋喝了,又对阮芳舒道:“太太顶好的福气!大公子温文尔雅,国之栋梁,来日也做个丞相。大女儿做了侯夫人,二女儿要做王妃,哎呀呀,这是什么样的福气呀!当真了不得!” 阮芳舒一拍腿:“您不说我竟把妙儿忘了。快,快差人往侯府送消息去,就说她婵妹妹与闵王定亲了,让她回来吃酒。” 下人领命去了。媒人眼珠儿一转,又道:“大公子怎么还不成亲?两个妹妹都成家了,唯独哥哥不娶妻是什么道理。” 阮芳舒微一垂眸:“都是他自己的主意,我给他张罗过,他说不愿。” 媒人觉着又遇到了好生意,立刻压低嗓音道:“可是没遇着满意的?” “他只说不娶,什么缘由也不肯告诉我,得亏是个男子,耽误得起功夫,若女孩这样闹起来,可真真要耽误前程了……” 秦婵坐在这里听她们说话,渐渐觉得没趣儿,便借口吃多了腹胀,回房歇会儿去。 回去路上,她都在想一桩事。 王爷为何这样急着定亲? 她回房趴到床上,闭着眼胡乱一摸,便摸到了枕下的羊脂玉蝉。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了,想起她与王爷骑马的那天。 她喝完红豆粥,感念王爷温存,将有人想害他,将球杆子伸到马腿下的事说了。 “王爷,庆王……恐怕想对您不利,您可要多加小心……” 王爷笑了,“你关心我?” “自然……自然关心。”面对他时,她总会笨拙一些,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王爷忽然攥住她的手,她受惊松手,小竹筒掉到了地上。 “我早些娶你可好?”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 王爷的手掌温热又宽阔,轻松将她的手包裹着攥起来,掌心的粗茧擦过她的平滑手背,格外酥痒。 她心脏跳得飞快,像是快要蹦出来似的,颤声应道:“好。” 这事太赧然,一回想起来便要闹个大红脸,故渐渐被她抛到脑后去。原来,王爷提早来定亲,竟是这句话的缘故。 她红着脸埋在枕间,只觉身上愈发热了。 侯府那边,秦妙收到消息后,惊愕了好一阵,又笑脸盈盈打赏了报信的奴才,说收拾收拾,备份儿礼,最迟明儿回家去。 青杏端茶送来,艳羡道:“二小姐可真有福,议两回亲,都是与皇家议的,还得了玄智大师一串珠子。” 秦妙捧着茶抿了几口,目中失神,讷讷道:“是啊,她最有福了,从小到大,什么福份都是她的,半点都不剩给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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