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目光中的冷意,“不用,只磕坏了一点,表哥下回注意些就是,好好走路。” 谢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情也跟着得意起来,“表弟就是识大体!” 他就知道,姜煜被谢夫人约束着,轻易不会与他撕破脸皮。上回猎场那件事也是因为差点伤了他的未婚妻。冲冠一怒为红颜,正常。 如今不过是摔坏了一个砚台。 “表弟,我听说兰尚书有意将你要过去,你可有确切消息?” “不知,在哪处都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姜煜随口敷衍,话里是谢华最讨厌的那种“带着优越感的虚伪”。 谢华撇了撇嘴,离开了。 直到谢华走远,程铮也没有反应过来。 姜煜竟没有动手?明明方才那道目光冰冷得不像话。 不知为何,程铮觉得此事没完,一连几天,他都提着心,生怕姜煜干出什么大事来。 他与姜煜结交多年,自然不希望姜煜因为这样的私事影响了前程,如今散馆考试只剩几月时间,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 姜煜寻了间玉石铺子,将砚台缺口处切得平滑自然些。 随后上了对面的茶楼。 屋内茶香氤氲,姜煜只稍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了来人。 来人摘了帏帽,眉眼间带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郁气,反将她的美貌衬得别有韵味,正是谢林晚。 “晚晚,请坐。”姜煜挥袖示意谢林晚坐于他对面。 “表哥寻我何事?”谢林晚依言坐下,“最近叫杨氏吃了几个小亏,但远远不够,表哥,我想让她们翻不起身。” 姜煜听了,只说,“我想要谢家嫡支两房所有人的生辰八字,你可找得出来?” 谢林晚不明白姜煜要这个作甚,仍是点头,“我可以偷偷去一趟祠堂,我们的生辰八字都记在族谱上。” “好。”姜煜的唇角轻轻勾起来。 …… 这天下起了大雨,谢华急急忙忙寻了一处屋檐,外头雷声作响,谢华将身边的小厮支出去买雨具。 小厮瞧着外头那么大的雨,便有些不情不愿,谢华气愤得撩了一腿过去,“难不成我去买?” 小厮只好去了,留谢华一人抱臂躲在檐下,虽入了夏,但淋湿了身子也叫他冷得打颤。 “这位公子,最近有些不顺?” “谁?!”谢华四下望了望。 那人从他身后走出来,是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身着道袍,哪怕是在雨天,也有几分飘逸姿态。 “你是?” “老朽乃修士。”只这么简洁的一句。 谢华嗤笑,“还修士,我看是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老朽能瞧见公子周身绕着戾气,想必这就是公子无法心平气和说话的原因。”老者不急不怒,仍旧一副淡然姿态。 谢华想要发怒,却又生生止住,“你还能瞧见什么?若是说得准了,我再信你。” “公子原本官运亨通,是有大气运之人,近几年却被别人的气运盖了过去,那人还是公子的中表之亲,可对?” 谢华心头一动,“你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 “老朽近些天才下山,哪里认得公子?不过是与公子有些缘分,这才出言相助。” 谢华半信半疑,“你说,修行之人能看到别人身上的气运?” “正是,不过老朽修行不够,只能看清公子这样的人物,若是皇上来了,老朽是观不出气来的。” “你不是要助我吗?若能见到成效,我便信你。”谢华紧紧盯着老者。 老者见他半分亏也不肯吃的模样,笑道,“帮你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个中代价要公子自行担负。” “你先说怎么帮?” 老者神神秘秘地捋了一把胡须,“公子可听说过‘夺运’?” “夺运?” “不错。夺他人气运为己用,譬如那个气运盖过公子的人,若是能夺了他的气运为公子所用,公子岂不是前程大好?” 谢华咽了咽,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你不是修道之人么?怎么会这样阴损的法子?” “阴损?不不不,既然世间有这样的法子,阴损与否还是看人是如何用的。老朽曾帮过一位母亲,将她的寿命续到她那快死的儿子身上,你能说这妇人阴损吗?” 谢华心头狂跳,既想试一试这所谓的“夺运”之法,又害怕被这老者骗了去。 “你要收多少银两?” 老者听罢摇头,“老朽行事全靠缘分,钱财乃身外之物,于我无用。” 这下谢华信了大半,毕竟没有哪个骗子是不收钱的。 “前辈,你快告诉我,怎么才能夺了他的气运?”这个他,自然指姜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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