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幸灾乐祸呢!我的晚晚,被我教养得多好啊,知书达理,精通六艺,谁不夸一句才女?谁家都要捧在掌心的姑娘,在你这里,连个只知惹祸的混小子都不如!甚至那个杨氏下的女崽子,在你这儿也更体面些,整日赖着你撒娇,我们晚晚只能一旁干看着!她那么小,也想要父亲疼啊!” 谢清沉默着听完,末了却说,“别一口一个‘混小子’,‘女崽子’,多难听!” “难听?!”华氏将谢林晚抱着站起身,“那你怎不看看,这个巴掌印多难看?这就是你身为亲父的所作所为!你休怪我说话难听,你的为人处世,要难看千倍百倍!” “华氏!”谢清被他说得难堪,“怎么说话?孩子都看着呢。” “你还知道羞耻?还知道有人看着?那你还下得去手?叫这么多人看着谢家的大姑娘挨打是吗?” “好,如果是我撕了晚晚一层脸皮,那她剩下的脸皮可都是你撕的!你就闹吧,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是吧?” 谢林晚眼见父母愈吵愈凶,出声道,“父亲,这么多年,女儿都忍过来了,万幸女儿从小便懂得了生存的智慧,才能在这虎狼环伺中活下来,留得这条命来孝敬你。如今女儿到了出阁的年纪,只盼父亲能存有哪怕一丝的仁慈,让女儿得以嫁给心爱之人,而非成为谢家联姻的牺牲品。” 谢清气得手抖,“我叫你嫁给郡王世子,竟是牺牲你了!真要牺牲你,怎不叫你嫁给半百的老头?” 谢林晚冷静对答,“那是因为,于父亲的名声有碍。” “好,好,好,在你们母女这里,我是没有半分良心了!”谢清拂袖而去,“想嫁到宁家去,还要看人家要不要你呢!” …… 宁府。 宁大学士夫妇刚回来,便见到笔挺跪在正堂前的宁澈。 两膝前还摆了一根木杖,俨然一副请罪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常氏趋步而来,停在宁澈身边。 “爹,娘!孩儿有罪要陈。” 宁大学士和常氏听得稀奇。 “什么罪?莫不是把嘟嘟惹哭了?”宁大学士好笑道。 “并非,孩儿临时变卦,弃沈姑娘而去。”宁澈叩首道,“如今婚事告吹,求爹娘责罚。” “嗯?”宁大学士一听便蹙紧了眉头,正色起来,“怎么个临时变卦?” 他最为关注的并非与沈家婚事泡汤,而是过错是否在宁澈,若事关品性,便是一定要教训的了。 “说来羞惭,孩儿一直懵懵懂懂,与沈姑娘且相处着,一直也拿不定主意。可昨日……孩儿喜欢上了别人。” 常氏面带忧虑,“你们是怎么回事?先是你说再相看相看,随后沈家也开始推脱,好似那沈姑娘也要好好考校你一番。好好的儿女亲事,怎弄得这般拖泥带水?” 宁大学士却问,“喜欢谁了?” 宁澈挺直了上身,“谢大姑娘。爹娘,晚晚你们是见过的,孩儿喜欢她,愿爹娘成全!” “你是说,才与沈家婚事告吹,便要去谢家提亲?” “……是。” 宁大学士骂道,“你这混小子!叫你爹这张脸往哪里搁?” “爹!我真怕她在家里处境不好。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女儿家的名声是最受累的。” “你还知道名声!知道名声,便应该搁一段时日再说!” 宁澈喜道,“这么说,爹是同意了?” “并未,你先跪着,知道错了再说。” 宁大学士当真叫他跪了许久。 宁姒用午膳时,便看到宁澈跪在外头,吃得浑身别扭。 “爹爹,娘亲,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跪好啊?都两个时辰了。” 宁大学士漫不经心回道,“才两个时辰,跪着。”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