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色,心不乱跳,故作十分困惑地说:“真的。不然呢,你觉得他应该说什么?” 他望着她的眼神带有一丝研读的味道,蓦地他嗤笑一声,抬手捏捏她的鼻子,“自作聪明的小笨蛋。” 她猛地大眼一瞪,被戳穿的人有些吃惊心虚,刚想开口辩解,哪知被他抢白了。 他语气带点嘲讽意味,笑说:“都跟你说到如此地步了,不往下说点什么就奇怪了,想套人话都不会,不是笨蛋是什么?” 她皱皱鼻子,语调黯淡的低声嘟囔,“你聪明,那小聪明你说说他跟我说了什么。” 他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带着点小得意地说:“他是不是跟你说我父皇想拔除秦家,我可能会受到波及?” 她不是很不服气的朝他晃了晃大拇指,然后指肚狠狠的按向他的鼻头,大有把他高挺的鼻子按趴下的劲头。 他笑着去抓她的手,放到掌心里,狠拍她手背,笑骂,“越来越坏了,想把我鼻骨折断么,嗯?” 她笑笑,厚颜无耻的为自己辩解,“我是狠狠的表扬你的聪明。” 他用力捏她的手掌,咬牙切齿地笑说:“谢谢啊!” “客气了。”她忍痛,回握他的手,正色道:“不闹了。那郑王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说的轻描淡写。 当年秦家是随大昱高祖皇帝打江山的功臣之一,大昱朝建立后,高祖皇帝论功行赏,韩国公居于六公爵之首。 陆予骞舅父世袭其父爵位,此人博学多才,颇为嘉正帝赏识。长期以来随着他在朝中的根基越来越深厚,他的权利欲越发的无限膨胀起来。他独断专行,官员升迁问题他居然敢不请示嘉正帝自己做主,俨然已经严重威胁到皇权。 陆予骞不止一次的暗示舅父要收敛,可他舅父早已被权利熏晕了头脑,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嘉正帝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嘉正帝玩的是“欲擒故纵”这一招。 秦家在朝中根基深厚政党众多,如果事情处理不好,容易动摇朝政。嘉正帝这人行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如果只是贬韩国公官职,他根本不屑做,他要的是一口气把秦家碾成齑粉,再也无力回天。因此他对韩国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事放纵,大事处置韩国公找来的替罪羊,等韩国公的张狂嚣张膨大的最高处时,再一脚把他踢人万劫不复的涯底。秦远航的事,正巧给了嘉正帝加快收拾秦家步伐的契机。 很久之前,陆予骞初觉势头不对劲时,心里就清楚,他那位杀伐决断的父皇收拾他这位擅权□□的舅父,是迟早的事。 他的立场尴尬,父皇那边得顾及,可秦家是他母亲的根基,他也不能冷眼旁观,因此暗地里帮秦家遮掩粉饰的事干过不止一桩。 瑾王那番妙语甚有意思,他敢如此做,必定是早已看出他父皇想要收拾秦家的苗头,恐怕手里握着不少有关秦家的罪证。他一向好大喜功,此次为了在他们父皇面前邀功,必定会不遗余力的下重手。 昨日事出后陆予骞便察觉到,也许这次真的是事到临头了。从昨日到今日,他一直随在韩国公身边劝他稍安勿躁,不可轻举妄动。可韩国公一向跋扈惯了,他哪管的了那么多,他不顾陆予骞阻拦,试图用手中权利压制唐家。 出事后的第一时间,秦远航便被秘密关押了起来,除了肃王和嘉正帝,没人知道秦远航关在何处。韩国公空有通天本事,他动用了一切可动用的关系,却打探不到儿子的一丝消息,急得一夜之间满嘴生疮。 从昨日直至今日傍晚,嘉正帝不动声色,纵容每个想要主动跳进这件事的人。他冷眼旁观看着事情越演越烈,等到唐秦两位老父公然在他面前,怒不可竭的唇枪舌战过后,他再适时说出那番话,让事情朝更糟糕的,他所预想的结果发展下去。 关于如何处理秦远航,肃王并未采取任何行动,也未向手下人交代只言片语。事实上嘉正帝那句话虽是单独对肃王说的,实则是借他人之口传达给韩国公。 秦远航是韩国公的老来子,今年年初刚成亲,至今世子夫人肚子还未有动静,如果要杀人者偿命,无疑是要秦家断子绝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