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就摆手:“说乖巧懂事也没错,可惜就阿满担得起这个名,剩下那两个都是活祖宗,轻易伺候不起。你们把阿满给我留下,旁的只管抱走,用不了半天就能求着送回来。” 太子妃挑眉:“真给你抱走了,九弟不得打上门来?” 宝珠就把阿寿递过去,叫太子妃抱着试试。小子原本闭着眼吐泡泡呢,猛地换了个地盘,他就睁开眼来,抬头一看抱着自己的不是香香的额娘,登时不干了,跟着就“啊啊”起来。 太子妃温声细语哄他,小祖宗不依,他左右扭头看,朝宝珠伸出手来。 宝珠不理他,小祖宗眼眶就红了,瞧着水汽朦朦的,紧接着瘪了瘪嘴:“呜哇!” 瞧他当真哭起来,宝珠才把人抱回来:“他从生下来就粘我,睡着时还好说,醒了找不见人就闹腾,是不是活祖宗?” 太子妃的确没见过这等阵仗,直问说整日丢不开手累不累? “怀着的时候比较麻烦,晚间总睡不好,生下来就轻松了。三个都还小,睡得多,醒得少,闹不了多会儿。” 这时候,阿寿又停了哭闹,他拿胖脸在宝珠胸前蹭了蹭,好奇的朝旁边看去。 瞧他这机灵劲儿,太子妃真的羡慕,只要能怀上哪怕吃再多苦她也乐意。五福晋、八福晋也是同样的想法,区别只在于一方羡慕一方嫉妒,说嫉妒还不止,应是恨上了才对。 听说富察氏一胎生了三个阿哥,她就咬牙切齿说生下来容易,天知道能不能活。 宝珠连着几个月都不见人,守着小阿哥连除夕宫宴也没去,郭络罗氏越发肯定了心里的念头。怀胎七月生下来的,哪怕能活,不也得是病秧子?若不是,早该带出去显摆了。 后来又听说她的确带着小阿哥出来活动了,小子俊得很呢! 听到这个消息,郭络罗氏就觉得胸闷,又想起自己那个没留住的儿子,心里更是恨毒了。 她原不想来的。 自己滑了胎,宝珠却一股脑生出三个,听说养得很好,同足月生的没差。郭络罗氏不想看宝珠得意的样子,也不想听她吹嘘小阿哥如何如何,如果非得听,她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忍住不说难听的话。 可胤禩说了,叫她无论如何都得同富察氏解了仇怨,不求与老九老十肝胆相照,至少别把人得罪死了。还说她要是不乐意低这个头也成,那就在府上禁足三五个月再说,否则无病无痛做什么不来?旁的兄弟都会带福晋来。 想起这些,郭络罗氏心里针扎似的,她双手藏在袖子里,指甲抠进手心。 就知道炫耀,不停炫耀,烦死了。 什么树? 哪有名花富贵? 什么湖? 不就是个光溜溜连朵莲花都没有的水塘子。 一个个还说要沾她喜气,富察氏有什么喜气可言?是瘟神吧?前次自己会落胎,不就是因为去了她宫里一趟? 郭络罗氏越想越多,她到底是忘了胤禩的交代,阴阳怪气说:“头年我从老九宫里出来就落了胎,之后九弟妹就怀上了。太子妃还是站远些好,还不知道是你沾她喜气还是她抢你福气。” 但凡听见这话的,表情都僵了,一时间尴尬蔓延。 太子妃冷声道:“八弟妹慎言。” 大福晋都乐了:“你拖着宫中贵人一道落水,连带着叫人没了龙胎,那事谁不知情,到今日还想攀扯九弟妹?难不成九弟妹真长着好欺负的脸?” 索绰罗氏以及宝珠那几位嫂嫂脸都黑透了,看向郭络罗氏的眼神里满是冷意。倒是宝珠,她面不改色吩咐说:“送八福晋回府,再去个人给八贝勒递个口信,告诉他八福晋喝多了,正在酒后吐真言呢。” 两位嬷嬷架着八福晋就往外走,待她回过神来已经被拖出去老远。 天冬跟着退下,给冯全传话去了。 早先就听说富察氏气性虽好,惹怒了啥都干得出来,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还听说她娘家爱女成痴,总觉得今天是亲眼目睹了一场大戏的开锣。 其其格忍不住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鞭子:“真该抽烂她的嘴。” 宝珠对她笑了笑:“等八嫂酒醒了相信会给个说法,十弟妹无需挂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