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锞子:“真有急事,您看能不能通融?” 冯全接过手掂了掂,才说:“我不敢放你进去,倒是可以帮你递个话。” 这样也成!那宫女就说前头送去的药膏让不长眼的奴才摔了,娘娘想请福晋割爱,再让一罐出来。冯全直想问她你多大脸?不过拿人手软,他难得没嘴贱,略一沉吟就进去了,一路去到西暖阁外,通报说:“福晋这会儿精神头可好?永和宫德妃娘娘传了话来。” 不多时,外间的房门就开了,天冬出来应说:“福晋说了,德妃娘娘觉得好只管用着,不必来谢。” 冯全虚摸一把汗:“不是……” 天冬很是纳闷的朝他看去:“不是什么?” “她不是来答谢,据说那罐药膏让底下奴才摔了,德妃娘娘想再讨一罐去。” 天冬脸都黑了,心想亏得是自个儿出来,若是半夏,恐怕能气得骂娘:“冯总管稍等,我问问福晋。” 宝珠抱着阿寿在喂奶,阿寿是小三的乳名,胤禟给取的,仨儿子一字排开是:阿圆,阿满,阿寿。 胤禟说是他的期许,宝珠没啥意见,就这么定下了。 宝珠心情正好,看天冬阴着脸进来就问:“外头说什么?” “德妃娘娘派了人来说,前头那罐药膏摔了,让您再送一份去。” 半夏听了个正着,猛一回身,瞪圆了眼问:“重复一次,她说啥?” 她倒不是真没听清楚,而是不敢相信。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福晋不清楚,她们心里门清,早产这事同德妃脱不了干系,福晋说送药膏去她们就很不愿意,凭啥呢?要送不如送砒霜!是想着生下这胎福晋多少亏了身子,小阿哥又得她亲自喂,眼下不适合思虑过多,让她知道也无益处。 左右德妃遭报应了,再者说,多的是人不会放过她。 爷也交代说让西暖阁里伺候的把嘴巴闭紧,不当说的就不要说,那些个腌臜事别往福晋耳边传。 要忍下这口气,说真的,很不容易。 她们憋着没找事,永和宫那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一罐药膏价值不下百金,好些材料很难搜集,她碰碰嘴皮子就要,什么玩意儿! 宝珠从小生活的环境单纯,她很少拿恶意揣摩旁人,可她也不傻,甭管送去的是啥,能随随便便让奴才摔了?谁担得起?想也知道是德妃气不顺自个儿砸的,砸完发现没旁的法子,准备再要一罐去死马当活马医? 她想得美。 “告诉冯全,我出嫁时就带了两罐,一罐给爷备着,一罐送去了永和宫,没多。” 天冬颔首,赶紧去传话,宝珠看阿寿填饱肚子闭眼睡了,就拢了拢衣襟,亲自抱他回小床上。半夏怕吵着小阿哥,原不想多说,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就小声咕哝道:“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宝珠笑了笑:“计较这些做什么,那头要是再来人,只管叫她问我阿玛要去。半夏你去盯着做些能催奶的膳食来,这仨比我幼时还难伺候。” 半夏就不再多言,做事去了。福晋奶水其实不少,怀孕之后一对儿玉兔大了几圈,不过有三个阿哥等着吃,总担心不够,是该催一催。 至于永和宫那老妖婆,要是还不消停就让她上富察家求去,她能有好果子吃? 事实上,厚着脸皮来传话的宫女已经欲哭无泪了,祸事是娘娘自个儿引来的,却算到她们头上,起先想着若能要到问题也不大,如今没要到,回去可咋说? 哪怕心里再慌,她还是把宝珠的原话传到德妃跟前。 德妃气得发抖,那宫女生怕再遭罪,赶紧陪好话:“听那头的意思,九贝勒手里还有一罐,是不是求皇上替您讨来?” 听得这话,德妃的脸色稍有好转,又说:“要是老九不给脸,说他已经用了又如何?” “没见九贝勒受过伤,能用到哪儿去?若是诚心不给皇上就能厌了他,哪怕真用完了,富察家一定有,娘娘无须担心。” 德妃好像忘了一切的根源都在她自个儿身上,还觉得人人都对不起她,就连皇上,也就是头一天来看过,没等她醒转就走了,往后只送了些东西来,简直薄情。 算了,旁的往后再慢慢谋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