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闲着没事我也就是逗逗八哥消磨时间,那扁毛畜生看多了没劲,咱们说说话正好解闷。” 这是明着踩脸,把人比作逗趣儿的畜生,她还真配得上德这个封号! 宜妃怒极,反倒笑得欢畅:“不说笑了,我今日过来是想谢谢德妃姐姐,亏得老四仗义出手,否则我们老九真找不到这么体面的福晋。我啊,对富察氏满意极了,这心里越高兴,就越惦记当日的事,非得过来道个歉才能心安。瞧我这急脾气,也没问清楚,直接就找上门来讨说法,亏得德妃姐姐大度,半点不与我计较。我看姐姐你最配得上“德”之一字,温婉雅静贤良淑德。老四就不用说,心眼顶好,处处想着替兄弟排忧解难……还是那句话,能有今天的好都要谢谢你们母子二人,等这几天忙过了,我非得在翊坤宫摆上一桌,请姐姐登门小叙,权当赔礼道歉,切莫推辞。这回是我错了,我和姐姐道声歉,顺便也道声谢。可千万别与我计较,这样的事保准没二回。” 德妃脸色难看极了,偏还要跟着赔笑脸,天知道,她恨不得掐死郭络罗氏这贱人。 “妹妹说笑了,本来也是老四不好,再者说,那事当日就揭过了,不必再提。” 德妃还想说点别的,炫耀康熙恩宠,说说她的心肝肉老十四,结果宜妃压根不配合,炫耀完了转身就告辞,还说什么,没想到富察家送那么多嫁妆来,老九宫里忙成一团,她这做额娘的得过去看看。 德妃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头,上不去,下不来,后头过来的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就遭了迁怒,她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训。 “都是当额娘的人,还见天往外跑把儿子丢在府里,可怜弘晖还不满周岁呢,当娘的也忒不上心!本宫若是没记错,弘晖是头年三月二十六生的,也就还有十来天功夫,抓周宴可备好了?” 乌喇那拉氏垂眉听德妃训斥,毕了回说:“是,儿媳已经安排好了。” “做事仔细些,别让老四丢了颜面。” “是,额娘放心。” 德妃轻笑一声:“放心?我倒是想放下心来享享清福,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别的我懒得与你计较,就三点;第一,弘晖是老四的嫡长子,你把他给我照看好了;第二,董鄂氏那头盯着点,别由她瞎胡闹,我冷眼瞧着那就不是个安分的人;第三,你府上庶子也该有了,弘晖都一岁大,面子里子都给足了你,还要拘着老四不成?原以为你是个大度的,结果也是装得贤惠。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后院那些还不开怀,就再领些能生的回去,阖府上下就一个嫡子,真不怕笑死人。” 乌喇那拉氏进门有好几年了,受过不少磋磨,这么直接还是头一遭。 要说平日里德妃也就是拐着弯儿骂人,今儿个是让宜妃气狠了,四福晋正好撞在刀口上。 哪怕早知道德妃对她有看法,乌喇那拉氏还是委屈,眼眶都红了,强撑着没掉泪。 “额娘您误会儿媳了,儿媳哪里是……” 她话没说完,德妃就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眼看明儿个就是老九的好日子,今日富察家抬嫁妆进宫来,你哭什么哭?我说你两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什么可委屈的?你就那么金贵一句也说不得?还不退下等着本宫给你赔礼道歉是不是?” 乌喇那拉氏连连摇头。 “儿媳不委屈,是眼里迷了沙子。” “儿媳这就告退。” 她赶紧行了礼从永和宫出来,一出来眼泪就啪嗒啪嗒掉,跟前伺候的嬷嬷赶紧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拾掇好了这才往外走。 走出去七八步,乌喇那拉氏问说:“嬷嬷你说,额娘是不是厌了我?” 陪嫁嬷嬷赶紧看了看周围,瞅着没人才回说:“我的好福晋,您这么妥帖,谁会厌了去?俗话说得好,多年的路走成河,多年的媳妇儿熬成婆……德妃娘娘也不是进宫就位列四妃,从前吃的苦多了,熬出头来自然要抖抖威风,那些话听听听便罢,怎么就往心里去了?” “奴才斗胆说一句,您和德妃娘娘原就不是一个立场,做额娘的都巴望儿子子嗣兴旺,做嫡妻的谁稀罕那些个庶子庶女了?哪怕再不稀罕,府上子嗣单薄您总会遭人误会,索性就让她生,谁还能撼动我们弘晖阿哥的地位?那些个庶女左右不过赔份嫁妆,至于庶子,权当没看到,有咱们弘晖阿哥在前,他想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您说是不是?” “要是您没开怀,老奴决计不敢这么说,咱们弘晖阿哥这都满周岁了,又机灵又壮实又讨爷喜欢,您又何必同那些不上台面的格格计较?” “谁家没有庶子,咱们府上也就您刚进门没拿捏住后院那会儿让宋氏李氏相继怀了胎,也是命,抢在您前头生了却是连着俩格格,二格格出生都是三年前的事,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也难怪德妃娘娘着急……要奴才说,那些个庶子庶女算什么?哪怕真给她生了,还能翻天不成?” 四福晋的陪嫁嬷嬷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她原就看得通透,只是有些话不好直愣愣开口说,也是德妃娘娘起了头,这才顺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