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心里揪得特别厉害,对太子的恨一点点增加。 “我也不想哭,可是果果哭得我心疼,这里特别疼……”松格里看着脸色都开始发青的儿子,捶打着心口,被四爷一把攥住了手。 松格里只感觉现在难受的,都赶得上前世见到弘晖殁了的时候了。 好在安神香很快就发生了作用,果果抽噎着睡了过去,松格里这才慢慢停下了哭泣,只是静静留着眼泪有些疲惫的呆滞。 “爷,李佳氏的亲人,从今天开始不允许进府里,我要怎么处置她,不许任何人插手。”松格里的眼泪还止不住落着,可她眼神中冰冷凶狠的恨意,已经溢出了眼眶,浑身都恨得颤抖起来。 “都听你的!”四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抱松格里更紧了些。 许是害怕李佳氏事情败露,府里会叫她病逝,李佳氏的额娘每个月都会上门探望她。 四爷知道,若是李佳氏有个什么不好,不管什么原因,李佳一族都会与他为敌,并且会不停的在朝堂上攻歼他,府里这些事情,很多都是不能对外人言说的。 可看着自己的妻儿哭成这样,四爷也不想忍了,就算是艰难些又怎么样,早晚他会诛了李佳氏九族! 现在不过是提前收点利息。 等这一天过去,果果整个人都蔫的不成样子,松格里脑袋也哭的一蹦一蹦的疼。 娘两个并着怎么都不肯离开的弘旸,狠狠的睡了一天,等送弘旸去了外院,安抚好抓着她衣襟不肯撒手的果果睡下后,松格里才叫人把李佳氏带了过来。 “婢妾见过福晋。”李佳氏脸色也并不好,这些日子虽然额娘常来府里看她,保她生命无忧,可是府里的冷待和冷言冷语是少不了的。 她身体自来都算不得康健,天儿这么冷,她那里连个炭火都没有,已经是狠狠病过两场。 “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叫你过来?”松格里冷冷的看着她问。 “婢妾知道,都是婢妾的错,无论福晋如何惩罚,婢妾都认了。”李佳氏并没有尝试反驳,只是低着头特别柔弱的回答。 “哼,惩罚?我和我儿子受了那么大的罪,若不是本福晋吉人有天象,死都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儿,你以为你李佳府能逃得过去?”松格里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声音中并不见愤恨,反而多了些阴柔。 “……婢妾知道,可是有时候,做什么活多久都不是婢妾能选择的,若是有什么也只是李佳府的命罢了。”李佳氏惨淡的笑了笑,面上倒是没什么紧张。 “你们就认定了太子会坐上那个位子?”松格里挑着眉头看着李佳氏问。 “……别人如何想,婢妾不知道,可婢妾不觉得他适合那个位子,他只适合做个逍遥王爷罢了。”李佳氏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恍惚的回答。 松格里皱了皱眉头,李佳氏这种神色不对劲儿,她仿佛毫无生意,眼神全是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可说起太子,她眼神里却有……追忆?她对太子,自己的姐夫有什么可追忆的? “你喜欢的,是太子?”虽然是疑问句,松格里却说得特别肯定,眼神中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你竟然喜欢自己的姐夫?就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男人,甘愿付出所有?” “是婢妾先遇到他的,可是他喜欢的是姐姐,可有什么法子呢,心动这个事情婢妾也控制不了,婢妾自知所作所为都是不对的,可心不由己,身也不由己了……”李佳氏眼泪静静的落了下来,话说的特别平静。 美人垂泪,尤其是娇弱的美人垂泪,带着哀绝,真真是美到了极致。 “他可知道?”松格里嘲讽的笑了笑,又是一个为爱痴狂的蠢人。 “他若是不知,又怎么会让婢妾动手,可婢妾宁愿……宁愿他从未知道。”李佳氏哀哀的笑了笑,抬起头泪眼朦胧看着松格里。 “婢妾自知罪无可恕,不求别的,只求福晋一件事,婢妾愿意交代李佳府的秘密,李佳府合该跟我一起走个干净。” “你说。”松格里同样静静看着她,并没有答应下来。 眼前的女子再哀伤再绝望,也不能抹掉她对自己和果果做的恶,这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的外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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