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想说什么?”松格里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淡淡的问,实际上她对四爷要说的事情,心中大概有数。 “前面爷说过,会给你交代,乌雅氏病逝……是在额娘面前过了明路,李氏……看在大格格的面子上,爷不能叫她病逝了,你知道的,若是府里头病逝的多了,怕是咱们府里会叫人诟病。”四爷思忖着缓缓开了口。 松格里低垂着眼眸不置可否:“臣妾知道了。” 她知道四爷这话并没有说完,他的意思不过是说钮祜禄氏也不能随便病逝,毕竟是满族大姓的妾室,宫里头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允许皇子阿哥如此糟践满人妾室。 “至于钮祜禄氏那里……”四爷话还没说完就被松格里打断了: “臣妾明白爷的意思,爷看着办就行。”她不想听四爷冠冕堂皇的理由,左右她不会给钮祜禄氏再爬起来的机会。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男人不能给的安全感,还是要靠自己争取,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想左了,爷的意思是,钮祜禄氏交给你来处置,不管你想怎么做,爷都不会有异议。”四爷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 松格里惊讶的抬起头,像是第一次认识四爷一般打量着他。 “爷以前是有许多事做的不够妥帖,可爷说过,不会一直委屈你,以前不管爷是为了积德还是……别的缘由,总之…爷看得出,对钮祜禄氏你不放心,所以如何处置她,由你来决定,不管发生任何事情,爷都会站在你前面。”四爷见松格里打量的目光,失笑了一下,认真的回视道。 “即便我要她死?”松格里挑起眉峰,脸上瞬间戾气横生。 “即便你要她死。”四爷肯定的回答她,眼神中没有任何敷衍和勉强。 “臣妾知道了,这事儿臣妾会好好考虑,不会叫爷为难。”松格里盯着四爷好一会儿,才慢慢笑起来。 不管四爷是以退为进,还是真的有所悔改,想要改善二人的关系,这份诚意,她都接了。 她曾经对钮祜禄氏说过,死是最轻松的事情,她怎么会轻易就弄死钮祜禄氏呢,总得让她亲自体会下自己上辈子体验过的感受。 “爷不会因为她怎么样而为难,能让爷为难的,现在只有你。”四爷意有所指道,眼神中的深意几乎灼烧的松格里想要撵他出去。 几天后,钮祜禄氏被挪出了沉香院,送到了宋氏所在的小佛堂。 “放开我!你们大胆!我可是万岁爷亲赐的格格,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钮祜禄氏被两个粗实嬷嬷架着,终于绷不住自己沉稳温和的面容,苍白着脸大叫。 “有本事害人,有本事你别害怕啊,又不是要了你的命,嚷嚷什么!”粗实嬷嬷狠狠掐了钮祜禄氏一把,话说的极不客气。 “啊!我要见爷!我要面见万岁爷,我还有话要说!”钮祜禄氏痛叫了一声,她用力挣扎却没任何作用,几乎是被拖到了小佛堂。 ”你算是哪个牌面上的,还想见万岁爷,你怎么不想上天呢!好好念经忏悔,别满肚子坏水儿,整天想着害人。”两个嬷嬷一把将钮祜禄氏扔进了小佛堂。 “每日跪着念四个时辰的经,抄写四个时辰的佛经,做不完不许吃饭!” “啊!!我要见福晋!放我出去!!乌拉那拉氏,你不得好死!!”钮祜禄氏看见冰冷阴森的佛堂,整个人都疯魔了一样拍打着紧紧关上的门。 “咳咳……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呵呵……终于有人来陪我了。”在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一个低哑粗噶的女人笑道。 钮祜禄氏仓皇的扭过头去,看到的是个仿佛四五十岁的老妪,穿着破旧的粉色旗装,正跪在地上捡佛豆。 她知道这是宋氏,耳听确实不如眼见吓人。 她脸上的颜色彻底退了个干净,惊恐从脚底板升到了脑门上,她软软的自门边滑落下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