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奴才也敢骑到主子头上拉屎,她看不起的不就是自己的软弱么? 所以她现在因“病”不能管家,除了想要让四爷好看,更想看看,自己不软弱了,这郑嬷嬷可会感到欣慰。 “奴婢是下人,福晋是主子,给福晋行礼是理所应当的。只福晋这里……下人未免也太自在了些。”郑嬷嬷不动声色扫过一屋子的奴才,冷冷的怼了回去。 “嬷嬷还没说,您到正院来,所为何事?”松格里像是没听到郑嬷嬷的意有所指,只是浅笑着问。 “听闻福晋身子不适,爷派奴婢前来,帮助福晋管家。”郑嬷嬷抬着头,眼睛标准的低垂着,声音不冷不热。 “那就辛苦嬷嬷了,府中的事情您看着打理就是,我身子不适,就不留嬷嬷了。”松格里唇角微勾,声音更显温婉清雅。 “福晋这话不妥,您是爷的福晋,是府中的女主子,府中事物都还得从福晋手中过才算正经,您身子不适,奴婢就替您管着,每日奴婢前来给您汇报。”郑嬷嬷板着脸拒绝,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和不认同。 “奴婢托大一二,爷还吩咐奴婢教导福晋如何应对人情往来,如何做好正室本分,奴婢住在正院里就是。” “呵呵……郑嬷嬷,你刚刚说,我是府中的女主子,你是府中的下人,是吧?”松格里仰着脑袋轻轻笑起来,问话的声音因为笑声带上了一丝温和的含糊。 “福晋说的是。”郑嬷嬷皱了下眉头,却没否认。 “那本福晋说,就不留嬷嬷了,嬷嬷是听不懂?”松格里唇角的笑慢慢隐没,淡淡盯着郑嬷嬷抬起的眼眸问道。 郑嬷嬷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算是惊讶还是窘迫,竟是沉默了一会儿。 她没想到,向来怯懦软弱的福晋,竟然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这算是兔子急了咬人,还是色厉内荏呢? “爷吩咐了……”郑嬷嬷还是不能相信,福晋有这么硬气,她理直气壮的开口,却被福晋下一句话直接打断了。 “那就让爷亲自来跟我说,或者等你能听懂主子说话的时候,再来本福晋面前说道,李福海,送郑嬷嬷出去。”松格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冲着门外吩咐。 “嬷嬷请吧!”李福海听到动静,赶紧掀帘子进来,似笑非笑的盯着郑嬷嬷道。 郑嬷嬷没继续跟松格里吵,她默默的行了个蹲礼,绷着脸板着肩出去了。 看来她得回去外院问问苏培盛,她离开府里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冷眼瞧了三年多的福晋怎么就突然变了个样子呢?郑嬷嬷一边走,一边不解的沉思。 “主子,您对郑嬷嬷是不是太不客气了些?若是爷知道了……怕是又要训斥您了。”常嬷嬷一直没出声,不管主子如何作为,身为奴才的,还是得等没外人了才能说话。 她脸上满是纠结,觉得刚刚福晋对郑嬷嬷有些过于强硬了,可福晋自来有主意,也不知道她劝说是不是管用。 “嬷嬷等着瞧,一会儿啊,郑嬷嬷还得回来。”松格里玩味的笑了下,并不在意的样子。 常嬷嬷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中是抹不去的浓浓担忧。 ******** “哎哟,我的好嬷嬷诶,您怎么还跟福晋杠上了呢?您也不瞧瞧福晋是如何病了的。”苏培盛听到郑嬷嬷说在正院的事情,立马着急上火,苦着脸叫了起来。 他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他怎么就忘了跟郑嬷嬷提前说道说道府里的情况呢? “站没站相,规矩呢?”郑嬷嬷皱着眉看着苏培盛跟烧了尾巴的老鼠一样抓耳挠腮的。 “你倒是说说,福晋是怎么病的?再跟我说说,我不在府里这些时候,都发生了什么。”郑嬷嬷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培盛老实安静下来,淡淡的问。 听完苏培盛的话以后,郑嬷嬷皱着眉头思索了好半天。 “你是说,福晋从年前开始,就跟李格格不对付?还发落了自己院子里的奴才?”她有些不大认同福晋的做法。 就像她上辈子跟松格里说的一样,她是打心底里觉得,作为一个正妻,是不该跟府中的妾室争风吃醋的,只要守好了本分,有了福晋的尊荣就够了,那些伏低做小讨好爷们儿的事情,就该是妾室去做的。 “也是李格格有些张狂的过了,您是没瞅见,那李格格给福晋请个安都能请出花活儿来,就因为不乐意好好给福晋请安,撺掇着爷责问福晋,才给福晋气病了的。”苏培盛自是知道郑嬷嬷在想什么,可他才瞧不上郑嬷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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