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的四方餐桌前转眼就只剩下褚漾一个人,和没人跟她抢食的烧烤。 她啃着鸡腿,忽然间索然无味,完全没了刚刚的食欲。 工作日在学校跟室友一日三餐,周末回父母家吃饭,她习惯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就算食不言,但总能聊上几句。 她好像从来没跟徐南烨单独吃过饭,连他的用餐习惯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吃饭的时候是沉默为金,还是聊聊家常。 褚漾没吃完,将外卖盒收好,悄悄走进了洗手间。 银框眼镜被摆放在盥洗池边上,镜片上沾了点水,徐南烨正弯腰就着水龙头洗脸。 洗好后甩了甩头,褚漾站他旁边不小心被溅到,低呼着退开了几步。 徐南烨感受到她的存在,侧头轻声问她:“要刷牙?” 难得没有眼镜挡脸,他的眼睫湿漉漉的,一小撮一小撮的搭在眼皮上,头顶上的暖色灯光打下来,遮住了他好看的浅色眼眸。 嘴唇边的水珠摇摇欲坠,被他浅粉的唇色侵染成桃子的颜色,面庞像是半点瑕疵都不见的冰种翡翠,温润而又出尘。 褚漾呆呆点头:“嗯。” “稍等。” 男人捏了捏鼻子,用湿巾擦脸,又拿起手边的剃须刀,退后几步将空间让给她,自己则对着镜子剃须。 应该是有些看不清了,徐南烨眯起眼睛。 褚漾拿起眼镜,用干燥的纸巾擦去上面的水渍后递给他。 徐南烨挑眉,仍握着剃须刀的把手部位,朝她弯了弯腰。 褚漾将镜腿张开,帮他戴了上去。 “谢谢。” 他们的动作自然而又熟练,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夫妻。 却又总是充斥着客套的“谢谢”,让人觉得距离又莫名的被拉远。 结婚前,褚漾问过他,要不要拟一份契约书,就像是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 比如不能闯进对方的私人空间,两人虽然以法律缔结夫妻关系,但终归还是两个个体,互相并不了解,甚至都不曾接触过对方的交际圈,一旦生活在一起,有很多规则会在不经意间被打破。 徐南烨的意见是,契约是为了约束行为,他并不需要,如果褚漾觉得不方便,拟一份出来也无关紧要。 褚漾当时还真正儿八经的拟定了出来,只是条例越写越长,越写越多,到最后她自己也放弃了。 这件事不了了之,但事实却证明徐南烨说的没错。 他自律性极强,对褚漾的好奇性也极低,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界线把握的十分分明。 绝不会干涉她在学校做了什么,甚至不会问她,周末闲暇时间去做了什么。 就算偶尔两个人都在家里休息,褚漾想找个话题聊天,普通人经常作为开场白的“最近工作如何?”,她都极力压下了这种念头。 根本不需要用契约的惩罚奖赏制度来约束彼此,他们非常自觉。 洗漱完毕后,褚漾先一步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包裹的结结实实。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徐南烨拍拍被子鼓起的那片区域:“漾漾。” 褚漾猛地掀起被子:“干嘛?” “生活费还够用吗?” 徐南烨早就在结婚以后给了她一张不限额度的信用卡,只要不刷爆,每个月徐南烨把账单结清就行。 这方面,徐南烨完美的履行了他作为丈夫的职责。 大方,不过问,也不拒绝妻子的物质要求。 就在前一秒,褚漾还在想,如果徐南烨想要解决生理需求,她该怎么拒绝。 衬托得她十分矫情。 这种像夫妻又不像夫妻的畸形感忽然让她很烦躁。 她原本想说够,却又觉得徐南烨这人总是会在她所要求的范围给她更多。 褚漾咬唇,忽然想试试他的底线。 这种作死的心态一旦涌起就很难压下,褚漾转了转眼珠,细声道:“我最近想买的东西挺多的。” 徐南烨拿过床头柜上的钱包,抽了张银行卡给她。 褚漾呆愣愣的:“你把卡给我了,你怎么刷卡?” “这是工资卡。” 褚漾把玩着手里的卡,忽然好奇:“你们当外交官的每个月工资多少啊?够花吗?” 又很快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他的隐私。 她尴尬地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