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前几日,我有去看过他,他虽然没有剃度,但是穿着一身灰色僧衣,手敲木鱼,口中念着经文,对于我这个孙子理也不理。” 左善很无奈,祖父对他是有着深深的埋怨的,身为帝师,即使皇上荒淫无道,他还是想要尽力辅佐,对周朝他有着很深的感情。从他组织城内官员士兵去抵抗大荣朝就可以看出来,如果当时不是卫君庭把他擒住了,他肯定会以死殉国。 身为他左家的嫡长孙,居然在这之后降了,而且还出任了大荣朝的官员,他失望之下离家,根本不打算原谅左善。 “左文公可能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们是至亲,血浓于水,假以时日,你们的关系一定会恢复,像以前一样好。”乐安斟酌了一下措辞,安慰他道。 左善勾了勾唇角,点点头,乐安说到他心里去了,虽然祖父对他非常冷淡,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允许他进去,祖孙俩喝杯茶下盘棋的。 “山里肯定比城里要凉,左文公是在哪个寺庙,够不够大,他上了年纪,有人伺候吗?”乐安继续问道。 左善见他是真的关心祖父,便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祖父是在城外安蒙山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庙宇中,名字叫葫芦寺,有老仆跟着,日常起居是没有问题的。” 安蒙山,葫芦寺,乐安暗暗记下,她想了想,又提了另外一个问题,“左将军,前朝的皇子是不是都死了,那公主妃嫔呢?” “嗯?被压往漳州的皇子,王爷都被石雄将军杀了,有一些之前就没找到,应该是在攻城的时候被误杀了,也有可能是被前朝皇帝放火烧死了。”左善透露了一些,见乐安若有所思,他提醒道,“以后这种事就不要随便问别人了,大荣朝刚刚稳定,你这么惦念前朝会惹祸上身的。” “谢谢左将军提醒,”乐安连连点头,手抓衣袖,她玩笑般问道,“不知道如果现在再找到前朝皇室的人,皇上会怎么处置?如果左将军发现了,会第一个告诉皇上吗?” “皇上的心思我们不可妄自揣测,”左善严肃地说道,说完觉得自己可能过于紧张了,毕竟乐安笑着问他,显然只是随便说说,他语气放轻又说道,“如果这是真的,我现在身为大荣朝的臣子,当然要为皇上排忧解难,效忠皇上。” 这就是说会告诉皇上,把小皇子交上去?乐安心里一凉,但是脸上依旧保持微笑,还冲左善竖起了大拇指,“左将军说得对,忠君爱国,的确是做臣子的本分。” 左善对于他的夸赞一笑置之,看着乐安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想起来他在侍卫间听到的一些传闻,大半夜地在这里见到他,离得这么近,他能闻到一点馨香,若有似无,正是从乐安身上传来的。 出于好意,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提醒一下他,“乐安,听说你有个对食?” …… 谁说的,哪个大嘴巴这么能说,才几天啊,这么虚无缥缈的事这么快都传到左善耳朵里了?她是该承认还是反驳,好纠结。 左善看乐安脸色一下子变了,便猜测可能传言不假,也许乐安真的有相好的宫女,这种事宫里以前不是没有过,只是还得需要皇上的同意才行。他这么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显然是没有告知皇上。 “你要小心了,这么晚了,最好还是不要出来了,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宫女,可以在合适的时候跟皇上提,平时最好还是少见面。” 问题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啊,而且我可是喜欢男人的,乐安在心里默默吐糟,对左善的关心她认真地道了谢,礼尚往来,她还促狭地问了下左善的个人情况。据她所知,左善还没成亲呢,家世好,长得一表人才,官职在身得重用,这搁现代就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可招人稀罕了。 左善跟他又聊了几句,乐安知道他性格好,不爱生气,说起话来胆子也大,有时会把左善逗得笑出声来,两个人这么单独相处,还挺愉快,彼此都觉得对方是个有趣的人。 他们两个这样无所拘束,落到卫君庭眼里简直不下于看见自己的妃嫔偷人,戴了绿帽子,尤其是乐安还对着左善笑,露出嘴边两个迷人的小酒窝,亲密无间的样子让他心头火起。 赵巍一瞧不好,连忙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乐安跟左善吃了一惊,卫君庭步辇已到眼前,两个人忙跪下行礼,齐声道:“参加皇上。” 连动作都那么一致,喊出的话也一模一样,卫君庭已经被烧得大脑暂时短路,忘了宫里的人见了自己都是这么行礼问安的。只是见到他们两个好似默契十足地下跪,他极度不舒服,只觉得碍眼极了。 “起来吧。”他看着地上的两人,眉心皱起,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凉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