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年楞了一下,眼看着自己家里的钥匙差点被阿妹叼走,瞬间收起手来,把钥匙握在掌心。大鹦鹉阿妹又下意识的跳过去找了找,愣是没从盛斯年的手里把钥匙翻出来。 它有些呆愣的看着盛斯年,盛斯年这才伸手指了指屋子里的方向。 大鹦鹉阿妹又蹦跶了一会儿,一人一鹦鹉鸡同鸭讲了好半天,阿妹才终于不围着盛斯年跳了,而是扑闪着翅膀就又从楼上开着的半扇窗户那里飞进去了。 盛斯年站在楼下只是抬头望着,却一动不动,影子被路灯拉长,在夜色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寂寥。 等了不知道多久,爪子里抓着一串钥匙发出阵阵“叮铃”脆响的大鹦鹉阿妹才再次从楼上的窗户里飞了出来。 随着大鹦鹉阿妹的身影冲着他落下来,盛斯年眼尖的发现,它拿来的不是之前自己用的那串备用钥匙,而是时景自己的…… 看着上面挂着的刻着时景名字的金属扣钥匙链,盛斯年的心里顿时有些发飘--也不知道大鹦鹉是从哪里把时景的钥匙翻出来的,他恍惚记得,时景进家里之后,并没有把钥匙放在桌上的习惯,而是直接装进包里收起来,大概是为了防止第二天走得急把钥匙忘掉…… “啾!盛斯年!”大鹦鹉阿妹把钥匙抓过来丢给盛斯年之后,又开始活泼的在他的肩膀上跳来跳去,“talk with me!” “我先去看看时景……”盛斯年抓着钥匙直接去开门,期间还轻轻的摸了摸大鹦鹉阿妹的头顶。 亚马逊大鹦鹉话痨又喜欢热闹,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人搭理它,具体干什么,它其实一点都不挑。 等到盛斯年打开门,大鹦鹉也就跟着他飞了进去。 一楼的客厅里关着灯,只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的一点月光的寂静和清幽,楼上的两盏壁灯仍旧散发着温馨的暖黄色光芒,隐约照亮了客厅通往楼上的楼梯。 盛斯年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楼上时景的卧室前,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去拧门把手,然而,感受到自己刚刚在冬日的夜里站了几分钟,身上的衣物早就被寒风浸透,就连指尖也是一片冰凉,他的动作,瞬间便又停了下来。 盛斯年转身去了客房,脱掉裹挟着寒风的外套,又用温水洗了洗手,确定自己身上不会带着一身外面的冷气之后,才重新回到了时景的卧室门前,轻轻的把门拧开。 平时她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显然也就没有把卧室门上锁的习惯。 盛斯年的脚步很轻,时景因为发烧头疼,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裹在被子里睡得昏昏沉沉的,隐约听到些动静,只当是大鹦鹉阿妹突然醒过来闹腾了,却也根本没有精力睁开眼。 看到床上那个纤弱的身影,盛斯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按开了床头一盏光线幽微昏暗的壁灯。 时景仍旧闭着眼睛,这点微弱的光线并不会对她有什么明显的刺激,但是,对于还清醒着的盛斯年来说,却已经足够他看清楚卧室里现在的场景了。 “时景……”盛斯年蹲在了她的床边,看到时景因为躺着而略显发丝凌乱的脸颊上,正透出一片病了的潮红,当即心下一紧,指尖轻轻的碰到了她还有些微烫的脸庞。 刚刚隐约听到有人开门走进来的动静时,时景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是,却已经有所感觉了。 这会儿,和她的体温相比,一片清凉的手指碰触在自己的脸颊上,舒适的凉意穿过来,时景忍着头痛,完全是本能的往那只手上靠了靠,恍恍惚惚的回忆着,这么晚了,自己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过谁,迷糊了一会儿,她才闭着眼睛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含糊不清的说道:“丹尼斯……?” 盛斯年还轻轻的捧着她因为体温升高而有些发烫的脸颊,自己的脸色顿时就黑下来了。 时景的话一开口,就沙哑得让人心疼,从声音都能听出来,她的嗓子大概全都肿了。至于时景自己,感觉到一开口的时候,嗓子里尤为干涩如同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之后,也瞬间便又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是我,盛斯年。”盛斯年黑着脸自报家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