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情放下遗忘了。我此生所愿,就是生做太子的人,死做他的鬼。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再与他分离……” 雨越下越大,连绵的雨水从魏镜渊的湿发蜿蜒而下,从眼角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他克制不住的心痛眼泪。 他只知道,长歌的话让他心口痛得不能呼吸,她的一字一句仿佛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将他的心剜走了,他心口的地方彻底空了,痛不欲生…… 该说的话皆已说完,长歌全身如释重负,也不想与魏镜渊再做纠缠,以免引来不必要的误会,不由又道:“春寒料峭,王爷身上都湿了,还是回府去换下吧,免得染了风寒……”耽误了婚期。 后面的话她自是没有说出来。可她客套的关怀却刺痛了魏镜渊的心。 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长歌真的不见了,她的心里装下了别人,早已没了他的位置…… 其实魏镜渊早已认清了长歌已爱上魏千珩的事实,只是正如长歌所说,他不愿意面对,他以为他和长歌相伴八年,长歌会等他,会将心里的位置一直给他留着,会像他一样放不下那八年的美好时光。 却没想到她会爱上别人,将他从她的心里彻底抹去了…… 心口撕裂得三分五裂,可相比之前的不甘心,如今亲耳从长歌这里得到答案,魏镜渊再也无话可说。 他呆立站了良久,任雨水从头上浇下,全身都湿透了。 见着他的形容,长歌几次欲回屋里给他拿把伞遮雨,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一定要对他绝情绝义,让他彻底死心。 如此,她漠然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任由他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青白惨然。 不知过去多久,魏镜渊终是咬牙从怀里拿出木盒,弯腰轻轻放在阶沿上,嘶哑着嗓子苦涩笑道:“这是当年你入鹞子楼时的身契,还有青鸾的……如今交还于你,希望你以后不再受困顿,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长歌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阶沿上那个小小的木盒,尔后吃惊的抬眸看向一身湿透的魏镜渊,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一日入鹞子楼终身为鹞女,至死方休,这正是因为鹞女们入鹞子楼的那一刻,她们的身契都交到了魏镜渊的手里,再加之他会取了她们的心头血做同生盅,掌握着她们的生死,所以鹞女们都逃离不了他的手掌心。 长歌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魏镜渊会亲手将她和妹妹的身契交还给她,一时间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魏千珩也没想到魏镜渊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不由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心里却也悄悄的松下了一口气来…… 魏镜渊放下盒子后,对长歌艰难道了句‘你多保重’,尔后踏着雨水黯然离开。 长歌怔怔的目送他消失在高墙后,半晌才回过神,上前去拿起了地上的盒子。 她揭开盒盖一看,里面叠放着两张身契。 长歌展开身契,看着上面当年她签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当年从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她从孟长宁变成了长歌,妹妹也从孟安宁变成了青鸾,当年签字的时候妹妹太小还握不稳笔,还是她代替妹妹签下的身契…… 可如今拿回了身契,妹妹生死未卜,她也困在这里出不去了,拿回身契也换不回自由了……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身前却是突然又冒出一个身影来,将她吓了一大跳。 等她看清来人,不由低呼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魏镜渊走后,魏千珩从一旁走出来,他的身上同样被雨水打湿,湿漉一片。 长歌看着他全身上下湿得滴水的形容,神情不由一滞,捏着身契嗫嚅道:“殿下来了……多久?” 魏千珩眸光扫了眼她手中的身契,并不瞒她:“你开门出来前我就来了。” 长歌瞬间慌了——那方才魏镜渊与她的谈话,他岂不是全听到了? 长歌第一反应就是魏千珩会怀疑她与端王之间的关系,眼前不由浮现上一次她与端王在茶馆见面时,被他发现后他的滔天怒火,顿时全身如坠寒潭。 “殿下恕罪,我……我与端王……” 长歌结巴着开口向魏千珩解释,可开口间,她突然又想到自己最后同端王说的关于他的话,脸又嚯的一下烧了起来—— 她当着端王的面说了他许多的好,还说生要做他的人,死要做他的鬼,也被他听到了?! 顿时,长歌又羞又慌,恨不得钻地缝逃走。 魏千珩看着她红透的脸,想着她方才说的话,心里止不住情意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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