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背着魏千珩,没看到后面的人,只守在岸边急得不知所措,担心道:“姑娘这是何苦,那怕要下山,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何苦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魏千珩拧眉看着水里的孟简宁,怕她出事,正要上前去救她出水,侧廊那边传来脚步声,却是庙里的僧人听到这边的声响,赶过来了。 见有人来了,魏千珩不敢再现身,重新隐身进殿去,偷偷从窗户里瞧出去。 只见那些僧人将孟简宁从水池里救了出来,那丫鬟倒也机灵,只说是天黑路滑,自家小姐不小心跌进了池子里,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要赶紧送回京城家里才好。 那些僧人也怕人在寺庙里出事,与云袖一起送孟简宁回去,帮着她们在黄妈妈面前说了好话,如此,黄妈妈只得松口让她们连夜下山回城里找大夫看病…… 魏千珩回僧寮时,初心也方方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还顺便带回了三套僧人的服饰,对魏千珩道:“这孟家四姑娘倒是个聪明的,不但用此法顺利下山回京了,临行前还让丫鬟偷偷给我带话,说是天明前她们就可以回到京城,等进了京城,定会想办法去燕王府传信,还让我拿上这僧服预备着,说是若是有人来搜,就让我们假装成这寺庙里的僧人……” 魏千珩觉得此法可行,与初心一起替陌无痕换上衣裳,两人也自行换上,如此一来,在寺庙里走动倒不打眼了。 只是,魏千珩心里颇为不定,担心孟简宁一路有老妈子严加看守着,却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见到长歌? 另一边,孟简宁已坐着马车离开大安国寺,往着京城方向去了。 马车里,丫鬟云袖将毯子盖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上,心痛道:“姑娘何必这么拼呢,万一弄出个好歹来,伤着了自己可是亏大了……” 孟简宁被捞上岸后,就冻得头痛起来,等行到半路,开始发起低烧来了。 她却满意的笑了,对云袖低笑道:“这样的机会对我来说却是千载难逢,是我靠上太子和长姐的好机会……若是事成了,他们记我一辈子的恩惠,以后……以后庄氏就休想再欺负我和阿娘了……” 云袖自小跟在孟简宁身边,亲见了她这些年的艰难不易,也理解孟简宁急于摆脱庄氏欺凌的决心,不由小心问道:“那……这一路都有黄妈妈她们跟着,回了府更不能再出门,姑娘可想好要怎么去燕王府送信?” 孟简宁咬牙道:“不论如何,今日之前,我一定要将口信送到。” 说罢,她从手上掏出钱袋递给云袖,吩咐道:“等下进了城,只怕差不多也天亮了,你拿着这些钱,去请黄妈妈她们去长街上的铺子上吃早点,就说感激她们送我回来……我们再趁那个时候离开……” “那……那后面若是被她们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了,只要我能逃走见到长姐,后面的事就不怕了……” 孟简宁说完这句,悄悄掀开帘子看向窗外,只见深夜的官道上,火光点点,忽明忽暗的,心里微惊,也越发明白魏千珩的处境了。 而一路行去,孟府的马车被拦停了四五次,次次都有官兵上前翻查马车,听闻是孟府的女儿病了,急着赶回京城看诊才放行。 所以一路拖延,直到天明时分马车才进城,孟简宁不敢耽搁,一进城就让云袖邀黄妈妈一群人去吃早膳。 一众婆子连夜赶路又饿又累,也就不客气了,留了孟简宁独自在马车上睡觉,大家都进铺子里大吃大喝去了。 云袖又给车夫买了份早膳,尔后扶孟简宁下车方便,等离开了马夫的视线后,主仆二人抄小路,片刻不停的朝着燕王府赶去,又担心被发现,一路心慌极了…… 王府主院。 长歌这些日子心里一直很不安定,慌乱得很。 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沈致去江南寻夏如雪迟迟没有结果。而魏千珩与初心他们也没有半点消息,让她坐立难安。 而今日一大早,宫里的叶贵妃却以要看乐儿与心肝儿为由,一大早就让粟姑姑来燕王府宣她带着孩子进宫觐见。 长歌隐隐觉得,今日是有事要发生。 粟姑姑站在主院中央凉凉看着她,道:“娘娘别发愣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带上两位小殿下,随老奴进宫去吧,可不能让贵妃娘娘久等啊。” 长歌想到魏千珩的叮嘱,对粟姑姑道:“天气骤寒,兄妹二人尚未适应京城的天气,都有些咳嗽不适,我怕过了病气给娘娘,可否请姑姑去回了娘娘,等两小儿病好了再进宫给娘娘请安?” 粟姑姑嘲讽一笑,凉凉道:“既是如此,更要带两位小殿下进宫,趁机让太医给他们瞧瞧不是更好?” 看粟姑姑的架势,长歌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对粟姑姑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