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承乾宫,魏千珩还未来得及见礼,魏帝已沉声发问:“晋王昨晚所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千珩好整以暇的在魏帝对面坐下,凉凉道:“父皇不是都查清楚了吗?还有何不清楚的?”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从昨晚开始,只怕父皇就已派人在暗自调查晋王说的事了,这个时候叫他来,想必该知道的他都已知道,叫他过来,不过是来确认一下他的态度罢了。 果然,听了他的话,魏帝面色一沉,没好气道:“那个厨房婢女倒无甚可说,反正已杖毙处置,倒是那个马奴小黑,你是怎么想的?” 魏千珩气笑:“父皇也以为儿臣是个……断袖?” 魏帝严肃道:“朕自是信你,但你此次对这个马奴确实不同以往,听闻,之前为了救他,你连马王都舍得的射杀,带他来行宫后,也是多有照拂,甚至亲自去太医院陪他看太医——这还是外人口里那个冷血无情的燕王殿下吗?父皇怕你重蹈五年前的覆辙……” “那父皇想怎样?” 魏千珩神色冷下来,冷冷笑道:“父皇一直劝导我与人为善,对人热枕,可又时刻提醒着我五年前之事,但,五年前之事,真的全是她的错吗?” 有些事,压抑得越久,越是窒息难受。 魏千珩眸光冰寒,咬牙道:“她虽然最后欺骗了我,但我不相信她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却是你们步步紧逼,最后将她赶尽杀绝。你们对她这般残忍,为何却放过皇陵那人,他才是罪魁祸首,说到底,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每每提到五年前的旧事,魏千珩都愤恨交加,魏帝也早已习惯,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五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这般放不下,却是这个最让他担心烦恼。 魏帝声音也跟着冷下:“可当年她怀着目的进宫接近你也是不争的事实。朕不过希望你放下她往前看,让你的妻妾为你生下一子半女,让朕安心。而朕也希望你在回京之前,将这里一切于你不利之事都处置干净,莫要拖泥带水自毁前程!” 说到子嗣之事,魏千珩敛眸不再言语,魏帝拿他无法,也只得作罢。 这顿午膳父子二人不欢而散,临别前,魏千珩对魏帝冷冷道:“父皇放心,回到京城儿臣就会将小黑奴辞退赶出府,父皇也不必再多操心了。” 闻言,魏帝这才脸色稍霁,放下心来…… 小黑连服了三粒护心丹,又在床上连躺了三天,再加上沈致为她重新调配了药方,如此,休养三日后,她精神头好多了,感觉身上又恢复了气力。 这三日,每日都是白夜亲自来喂食玉狮子,魏千珩每日也会带玉狮子出厩遛圈子,但在这三日里,小黑却再没有见过他。 有时知道他在外面,她都会特意避开…… 而自赛马结束后,最酷热的末伏也到来,哪怕在避暑行宫里,也没有人再冒着暑气外出,大家都找着阴凉透风的地方纳凉休憩。 如此,整个行宫都安静不少。 而下人们却永远不得闲,他们知道,最热的末伏一过,主子们就要起驾回京了,于是趁早开始收拾打点返京的行装。 小黑倒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统共只有两个包裹,再加上她没有服侍的主子,顾好自己就成了。 收拾包裹的时候,她不免又想到那晚搜走她房间里迷陀与合欢香的人。 这几日,她越发的冷静下来,她想,自那晚宫宴之后,大家都知道曾经有一个神秘女人拿禁药勾引了燕王,所以,若是拿走她禁药的人是行宫里的人,只怕早就会去揭发她了,或是拿着药来威胁她。 但这几日来,风平浪静的,好似那晚的事从没发生过。 小黑不禁安慰自己,或许拿走自己禁药的人,不是行宫里的人。 若不是行宫里的人,又会是谁? 小黑知道,自那晚玉川山遇刺后,魏千珩让燕卫加强了行宫守卫,特别是他所居的千秋台,所以,戒备如此森严之下,来人能偷偷潜进来千秋台,必定不简单。 既是不简单的人,为何不去别处,偏偏来翻她的屋子,还拿走她的禁药? 小黑越想越迷糊,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有小厮在外面唤她,说是太医院的沈太医叫她去太医院一趟。 听说是沈致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