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登时脑子嗡嗡作响。 本来她不愿意听他胡说,可祁墨是暑假开始时搬来,暑假快结束时跟她在一起,差不多就是两个月。 唐尧说的话,其实半真半假。他跟兄弟们打赌是真,祁墨主动联系夏珍珠想搬去跟楚安离一起住是真,但是祁墨当时的原话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他跟祁墨从小就认识,关系很一般,他爸妈平日里张嘴就是“你看看人家祁墨xxxx”,听得他想杀人,他看不惯祁墨很久了。祁墨以前跟个和尚似的不近女色,如果真的跟这女人在一起这么久,那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她了。要是随随便便挑拨两句,能让这两人吵架或者分开,能让祁墨不好过,那他得高兴惨了。 他也没能料到,他说的两个月,竟然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恰好对上了。 注意着楚安离的反应,唐尧发现效果是出乎意料的好,忍着心里的爆笑,一脸怜悯道:“啧啧,我也是难得发善心告诉你这件事,你也别太难过。祁墨身边谁人不知,他最喜欢的是程雪梨,只是两人都清高说不开,他才打个赌寻求一下刺激罢了。程雪梨一回来,他的心早恐怕就飞了,就算还没跟你分手,也只是把你当个负担。” 楚安离气息发颤,死死盯着他,“你……我不相信你。” 她那反应,哪里像是不相信。唐尧同情道:“你也不想想,你样貌才学哪点比得过程雪梨呢?你跟祁墨之间,本来就是欺骗开始的,我劝你还是识时务早点跟他分手,主动退出为好,别死皮赖脸一直纠缠,到最后闹得不体面,自取其辱,大家都等着看你笑话。你坚持不信那谁也没法子,继续自欺欺人吧,看你还能骗自己多久。” 说完就摇摇头,绕开她走了,留下原地浑身僵冷的楚安离。 楚安离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才回到家的,魂不守舍坐了好久,她感觉胸口窒息,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要停止流动了。 楚安离拿出手机,最终却没有拨号,她打算等祁墨回来了,再问他。 她等着他,打开了手机秒表数着时间,一秒,一秒……一秒的过去。祁墨没有回来。 她进厨房做好了饭,继续等,继续数着时间,一秒一秒,又一秒。 说好早点回来陪她一起过生日的人,一直没回来。一颗心摇摇欲坠。 然后,她等到了程雪梨的电话。 原来,这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他为了保护她,打架了。他保护女孩子,没有犯什么错,所以他赶不回来,也没什么错。她找不到理由怪他。 她之前一直固执的坚持着,想占有这个人,她想糊涂一点,想缠着祁墨一辈子。她觉得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程雪梨怎么样,祁墨还是对她很好的。 就像当初执迷的夏珍珠,总是说:“他还是对我很好的,他肯定是爱我的。” 可是,她突然间就动摇了。 明明是她跟祁墨在一起,但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无耻插/入破坏祁墨跟程雪梨这对金童玉女的第三者。可怕的是,她现在自己也开始这么觉得了。她甚至能想象的到,她悄然退出后,身后定然是一片欢呼和掌声,程雪梨必然是很开心,那祁墨呢,是不是也会因为不用再为难而松一口气? 楚安离将脸埋入手心里,肩膀轻轻颤动。都没有错,可是她呢,她又做错什么了?她只是那么喜欢一个人而已。 凌晨过后,生日已经结束,坐在客厅里的楚安离等到心灰意冷,终于将人给等回来了。 最终却没有因为唐尧的那番话找他对质。因为,她已经没说话的力气了。 早上她提出那样的要求,祁墨竟然二话不说就应了,在高峰期,在大路边,不顾路人的目光,毫无面子的捡垃圾。 楚安离远远看着这样的他,心头突然泛起了茫然。 她又如同夏珍珠那般,心里想,“他看上去,还是很在乎我的。” 所以她当时为什么要说珍珠傻呢,人陷进去了,执迷起来了,都是一个样。都是旁观者眼中无可救药的蠢货。 她原本没打算再问祁墨的,可吃着面,实在难以下咽,喉咙里被那些急需宣之于口的话堵涨得发疼。 于是,她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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