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使得。”陈矩推辞道,“小爷是主子,太抬举奴才了。” 朱常溆拉着他慢慢往外头走,“我也不是整日在父皇跟前杵着的,多亏了公公替我尽了孝道。” 单保知道太子这是有话要对陈矩说,便特地领着人在离远了几步,慢慢走着。 “这回有劳公公了。”朱常溆笑道,“若非公公将那信物给了我,想来也无法那么快就撬开朱华奎的嘴。” 陈矩并不敢领功。“东厂乃是奴才督管,有人擅自收贿,坏了陛下和小爷的大事,乃是奴才督管不力。而今陛下和小爷不责罚奴才,已是皇恩浩荡。” “那是在马堂掌管东厂时候的事儿了,与秉笔很不相干。”朱常溆道,“公公且再等一等,这赏,怕是不会那么快下来。不过只要熬着,总会等到的。” 陈矩知道朱常溆这是在暗示自己稍安勿躁,迟早会重回掌印之位的。他抱着拂尘侧身浅笑,“若非小爷暗中告知奴才,说看管沈阁老府上的人有些不对,奴才也做不到抽丝剥茧地寻到那人。这回,多谢小爷提点。” 朱常溆笑了笑,“彼此,彼此。公公快些回去吧,父皇今日气性大,仔细回去晚了听骂声。” 陈矩点点头,带着小太监离开了。 朱常溆望着陈矩从宫道上消失的身影,慢慢往回走。胡冬芸正守在殿门口,立在廊下等着。他几步上前,将胡冬芸的手牵了,“用膳吧。往后别等了,我是个没准儿的。仔细别饿坏了身子才是。” “奴家不饿呢。看着太子才念着用膳。”胡冬芸颊上飞了两道红霞。太子的手比自己大好多,好暖和。 单保一如往常般,立在边上要服侍两位主子用膳。朱常溆朝他摆摆手,“大伴辛苦了,先下去歇了吧。” 单保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常溆转向胡冬芸,“往后慈庆宫的事,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就让单大伴去。” 胡冬芸乖巧点头,冲单保道:“那就有劳大伴了。” 单保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梆梆”磕了三个响头。“奴才谢小爷,谢太子妃。” “谢什么。”朱常溆看了他一眼,“你的忠心,我自是知道的。去歇着吧” 单保应了一声,擦了擦泪,起来回屋子去。 因单保是慈庆宫的第一大太监,所以住所是独个儿的屋子,并不和旁人同住。他推开屋门,仿佛头一回进来一般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辛劳了这么些年,总算是得到了小爷对自己的认可。 单保反手关上门,慢慢地朝床榻走过去,一下倒在上头。不多时,闷闷的哭声传了出来。 自己没跟错人。 宫外的朱常治,正收拾着东西,今日是他回宫的日子。 朱轩姝一早就从公主府出来,上义学馆来找人。吴赞女在外头敲了门,听里头道了声“进来”,才推开门,侧了身子让朱轩姝进去。 “可是快三个月没见着你了吧?”朱轩姝好整以暇地看着目光闪烁的弟弟,“说说,这些时日,都上哪儿野去了?” 朱常治心道,自己才没野呢,几个月在外头吃苦受累,没瞧见都瘦了十圈了嘛。他转过身,一脸苦哈哈地无奈道:“这不是上庙里闭关,给病了的皇兄祈福嘛。难道母后没同二姐姐说?” 朱轩姝冷笑,“真当我是个蠢的?祈福?”她狠狠戳了戳弟弟的头,“祈福能把你折腾成这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