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们让我嫁的。现在临了头,反倒说人家不好。”她侧过身子,有几分哀怨,“难道还要让我做大明朝第一个和离的公主不成?父皇能答应?拖了这么多年不圆房,不生子,高家能答应?” 郑梦境最怕的就是女儿这句话,与她而言字字诛心。她将女儿的身子掰过来,用手捏了她的下巴轻轻摇两下,“瞧瞧,瞧瞧,这小嘴噘的。”把女儿搂在怀里,“这事儿是我办得不对。母后向你道歉,成不成?” 朱轩姝泪花儿沁出来,“我要母后道什么歉呀,我自己个儿也有错其实。也不是万般都好的。”她垂头绞着手指,“我不是那等真不知事的人,这么多年来,我就没少让你操心。” “儿女都是债,可我从来不愿这债还清了。”郑梦境拍着女儿,带着一起慢慢摇动身子,“便是你麻烦我到死,我心里都是乐意的。” “那……现在呢?”朱轩姝抬起头,“现在,母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耗着?” 郑梦境一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法子?高家没出大错,我们也无可奈何。” 吴赞女掩嘴笑道:“恐怕未必。” “哦?”郑梦境和女儿对视一眼,“这话怎么说?” 吴赞女上前一步,跪在郑梦境的脚边替她捶腿。“奴婢可是听说了。方氏有个兄弟,好赌成性。近来似乎是赌输了不少钱,上门找方氏要银子。方氏那样的泼辣性子,她兄弟又岂会是温文尔雅的男子?兄妹俩当街就吵起来了,气得汪氏在家里头打骂。” 想起那情形,吴赞女便乐个不停,“还不敢指着方氏这个正主说话,只道是家门不幸云云。” 郑梦境眼珠子一转,推了推女儿,“你可瞧好了吧,迟早的事儿。” “迟早?”朱轩姝疑惑地望着母亲,“母后的意思是?” 郑梦境撇嘴,“你这脑子啊。”又替女儿细细分说,“方氏的嫁妆本就不多,恐怕全拿出来也填不了她兄弟的窟窿,汪氏又岂会将银钱交给了方氏?真如此,她就不会做贼了。想来想去,不还是得靠着你么。” 吴赞女附和道:“正是这个理儿。奴婢念着,方氏必会上公主府。向公主求情免了赌资也罢,求了银钱去救兄弟也罢。除了公主,还有谁能替她擦这个屁股?” “搞得我就像冤大头一样。”朱轩姝不高兴地噘起嘴,轻轻戳了一下母亲,“都是你们不好,竟给我挑了这么一户人家。” “是是是,全是父皇和母后的错。”郑梦境摸着女儿的发髻,“只要你往后顺遂喜乐,就是菩萨同我说,要我十年的寿数,我也给。” 朱轩姝一听这话就急了,挣扎着从母亲怀里起来,用手去堵母亲的嘴。“可别!这样的话,哪里能乱说的!”她咬了下唇,“这说白了,也是我自己个儿的事,我自己个儿能处置得好。母后往后啊,可别乱操心了,瞧你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好些。” “是吗?”郑梦境不是很在意地随手摸了摸,“人嘛,总要老的。” 朱轩姝腻在母亲的怀里,“可在姝儿心里,母后一直都是个容颜不改的大美人。” “惯会说浑话来哄我,这要是容颜不老,我岂不是成妖精了?”郑梦境推推她,“重死了,快些从我身上起来。” 朱轩姝耸耸肩,“可宫外头,就说母后是妖精啊。”她捂着嘴“咯咯”笑着,“能将父皇迷成那样儿,不是妖精是什么?” 说罢,话锋一转。“母后,你说,治儿……” 郑梦境一听这话就头疼,把人给推出去,“去去去,少拿这些事来烦我。让我歇会儿觉。” 朱轩姝长长地“哦——”了一声,转身出殿去骚扰自己的小妹妹。 就她一个人醒着,多无聊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