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单保!你小子这般污蔑,就不怕被雷劈了吗?!” “单保有什么好怕的?”朱常溆施施然地走进来,对俯身行礼的单保温柔道,“这次你做的很好。”他冷冷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田义,“真正该怕的,难道不是田掌印吗?” 田义在朱常溆的目光中,不断发抖。即便心中知道此番在劫难逃,却还想着最后在搏一把,就是将单保拉下水来也好。“小爷,单保所说的全都不是真的。明明就是他欺瞒小爷和陛下,收受贿赂,勾结宗亲。而今将所有的罪状悉数归于奴才头上。小爷明鉴!” “我自然明鉴。”朱常溆走近田义,死死地捏住他的下巴,“我早就让人去你在宫外的私宅里搜过了,可是有不少楚藩之物。啧啧啧,田掌印啊田掌印,该说你是不小心呢,还是胆子太大了?这样的东西不留着销毁,还堂而皇之地摆在家中,这不就是等着人去搜吗?” 田义有些糊涂,不知道这是朱常溆在诈自己,还是的确从自己宅中搜出楚宗之物。他分明记得很清楚,一切有关楚藩的东西,自己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正当他迷糊的时候,就听朱常溆贴着他的耳朵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宫外搜罗扬州瘦马,安排那些烟花女子入宫服侍父皇,妄图取代母后的地位。” 这回田义是真的认栽了。归根结底,原来早在几年前自己就被皇太子给盯上了。自打他发现朱翊钧对瘦马不感兴趣后,就再也没有安排人入宫了。这几年一直风平浪静,却没想到皇太子先前不发落自己,是为了寻一个更重的罪名置他于死地。 田义的瞳孔微微放大。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究竟隐忍了多少年?不过一个年轻人,他的城府竟然有这般深?自己……究竟是惹到了那尊大佛。 朱常溆挺直了腰板,“我已将田义的所有罪名上报于父皇,父皇将处置权交予我手中。田掌印,不,父皇已经将你卸了职。田义,是时候该上路了吧?”他向单保挥挥手,“动手吧。” 单保弯着腰,略带着些谄媚,“这儿脏得很,小爷且回宫去。奴才自会办妥了差事。” 朱常溆点点头,“唔”了一声,袖手离开。 田义惊恐地望着两侧侍卫抽出明晃晃的刀子来,那柄刀子薄如蝉翼,很是眼熟。他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有这么一幕。那是个晚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刀子插入田义的皮肤,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等皮肉混着血落在地上,他才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单保背着,冷眼看侍卫行刑。田义的嘴早就被堵住了,只有瞪得如铜铃般大的眼睛才叫人知道他现在究竟有多痛苦。 朱常溆出了屋子,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上头飘着极薄,极淡的云彩。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吩咐道:“回启祥宫去,向父皇复命。” 停在屋外的皇太子肩舆重新被人抬起,缓缓朝启祥宫的方向而去。 朱翊钧在殿内批阅奏疏,听见脚步声抬起了头,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奏疏上。“人都处置好了。” 朱常溆拱了拱手,“父皇放心,都已经处置妥当了。” “嗯。”朱翊钧手中的笔一顿,在奏疏上留下一个无比突兀的点。原本他对楚藩还留有一丝怜意,现今却是只想让整个楚宗全都给削了。 这手可伸得真长啊,直从武昌府到了直隶。也罢,既然这么想知道京里的消息,那就让他们自己亲自到京里头来看一看。 远在武昌府的楚恭王妃不小心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汝窑花瓶给碰倒了。瓷瓶摔在地上,里头的水和花混着碎瓷散落一地。她摸了摸自己跳个不停的眉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第140章 郑梦境在宫里几乎是度日如年, 三日来算着时辰, 看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女儿。 三朝回门那日, 吴赞女早早地就请人去昨夜特地留宿在厢房的高玉海过来, 同朱轩姝一起回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