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并未听到风声,所以未能以法典召集花剌、西夏并土蕃诸部,诸部未能赶得上勤王,辽便灭了。 如今土蕃、西夏与西辽诸国皆遭金节节而击,就连大历,都要皇帝亲征,与其相抗,无论那方得到这部法典与国玺,便能凭此而号令草原各部,共讨金国,当然,讨来的土地与兵马,自然是属于那个号令者的。 如此大的利益与诱惑下,她这个亡帝最后残存的遗孤,定然要被随书赠予。想起祖父临终时交待过的话,她也知自己是个祸水,于炎炎夏日中森森打得个冷颤,将书一本本皆小心埋到了箱子最底层。 其后两天,张君不归,如玉自然是跟着姜大家全心全意学规矩。她月事到今已有一月未至,自己心有疑怕是怀孕了,跟着一群小姑娘们一起学规矩,裙不能摇钗不能晃,炎炎夏日中站一整日下来,腿肿脚硬,果真是吃尽了苦头。 这夜她掐算得自己月信至少过了四五日,越发疑心自己是怀孕了,小解时却发现亵裤上沾丝带红,又有些不敢确定。待睡到了半夜,小腹渐酸渐胀,坠也似的疼个不住。 如玉自幼未在月事上吃过苦头,渐渐腹如刀绞,忍痛唤来许妈,因她是生养过的,细问了些孕初期的症状,越发肯定自己是怀孕了。她才入府五六天,就此乍乍乎乎喊怀孕自然不好,而张君又恰好不在,如玉无法,只得叫许妈往周昭院里,去请个她院里的婆子来瞧一瞧。 过不得片刻,许妈带着个周昭院里的婆子走了进来。这婆子见枕上伏着个女子,一头乌发披洒,透着微微汗气。纯白的薄纱睡衣,透着隐约玉白的肤色,待她翻过身来,她心中才是一声咯蹬,暗道人人言二少爷人虽木呆,自外带来的夫人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这美人果真名不虚传,玉体横陈娇无力的样子,便是妇人们看了都心动。 “都三更了,老奴未敢敲内院门,恰这李婆婆日常守在大少奶奶的倒座房,她常替府内仆妇们诊脉的,不如少奶奶先叫她看看?”二公子在这府中没什么地位,他唯一的老仆也是夹着尾走路,连人家的内院门都不敢敲。 这李婆子接过这二少奶奶的手,翻指压上脉,便见她乱发下一双圆圆的杏眼,十分戒备的扫了自己一眼。李婆子捉了两捉道:“这怕是个喜脉!” 许妈已是一声哎哟,乐的两腿都软了。李婆子心如鼓擂,收了手道:“许妈你在此守着,我去叫我们院里那守在世子夫人身边的带下医来为二少奶奶细诊,如何?” 所谓带下医者,顾名思议,诊女子衣带之下,便是女郎中,专诊妇科的。周昭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丈夫随御驾亲征,为统军。她新婚又怀着身孕,这府中再无人能越过她的金贵,所以院中有位带下医随时待命的。 未几李婆子便带来个年约三十左右的中年妇人,素面素衣,随身还背着药箱。她屏息诊完如玉两手的脉,点头道:“不是什么喜脉,大约是二少奶奶这些日子贪了生冷,月例推迟了而已。我这里恰有调经的丸药,只拿水化开服下,不过半个时辰,腹痛即可止。” 如玉疼的实在厉害,估算了一下张君只怕还要明早才能回来,接过那丸药并许妈手中的手,将药送到了唇边,忽而抬眉问这带下医:“大嫂七个月的身子,怕是已经很吃力了吧。” 带下医笑的极不自然:“暑热天里双身子,吃力是自然的。” 周昭是二月初有的孕,如今也不过五个多月。如玉心中有些微鼓,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吃。” 李婆子带着许妈妈先退了出去,带下医却还在。如玉才要松手,这带下医忽而扑了过来,直接将她嘴边的丸药压入嘴中,一手掐上如玉的脖子,一手连连往里头塞着,闷声,狰狞的脸色。如玉暗道这果真是要杀我的。她本力大,一脚横扫出去,将那带下医踹翻于地,随即两口啐出丸药,高声叫道:“许妈,关门,快些关门。” 这带下医那知软在床上一个瘦伶伶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暴发力。她翻起来就往外跑,撞倒了正往进来跑的许妈,又撞飞那李婆子,直接冲着院门而去。 如玉腹痛无比,捂着肚子跑到廊下便忍不得,只觉得哗啦啦一阵热涌,两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那带下医恰跑到院门上时,忽而夜空下明光一闪,她一声尖叫,立在那地上却是纹丝不动。 腹痛而腰酸,如玉觉得自己连坐都坐不住了,眼睁睁看着张诚自墙头跃下,伸着双手朝自己冲过来。她仍还觉得有些奇怪:那带下医怎的就纹丝不动了呢? 许妈与张诚皆去顾如玉了。那李婆子见带下医傻站在院门上还不肯走,过去拉她一把道:“此时不趁乱跑,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带下医两眼闪着亮光,哼了一声,却仍是纹丝不动。李婆子趁着月光弯腰,接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