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塔镇在了此处。 此地是登神梯万年之后第一次现身之地,蕴空寺的方丈带着山门上下将蕴空寺迁到了此处,将此地命名为自在天。 此后数百年,无数天人与佛修前来自在天一睹自在塔,塔上常年环绕彩色云霞,登神梯已不在,浓郁的灵气和法则却还弥漫在空中不散。 那是登上神梯的佛留下的法则,怎能不叫人趋之若鹜? 叶未双问过莫离,思惑和那名叫贾科的人在哪儿,莫离却无法道清。阴阳簿上生卒都标明了年月,这名为贾科的人生卒却极为奇怪。就连莫离这个阎罗,也不知道他如今究竟是死是活。 十殿阎罗尽皆归于鬼界,三界井井有条,无人能定夺旁人生死,唯有思惑和贾科的生死始终说不清也道不明。 思惑就同万年前最后一个登神的人一般消失了。 —— 消失的人未曾离开这三界,他们去了东海浮屠阁。东海之上云雾缭绕,上界是寻常人看不见的上界,东海也是寻常凡人看不见的东海。 “做什么建这塔?”虚空中的贾科跟思惑踩着同一根芦苇,落在东海岸边。 “兴旺蓬莱。”思惑道。 贾科看着四面来来往往的和尚,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白发,又摸了摸思惑的光头。 思惑抓住他的手道:“蓬莱之周无以飞行,唯有摆渡。” 他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束芦苇。那芦苇离手之后便成了一叶大舟,贾科同思惑一步跨了上去。苇舟悄悄离开岸边,四面的人和船都渐渐消失。 蓬莱的海不是惊涛骇浪的海。水平如镜,能看到水面下的苇舟,舟里的人。 贾科伸手点了一点水面,水面漾开了一圈圈的波纹。他看着倒影里渐渐由破碎又恢复平整的人面,叹息道:“你带我去蓬莱,若不是为了祛除这身体里的魔气。” “你附了他身,却让这肉身成了魔,这因果理当还清。” 思惑已是成佛,却未曾离开这三界,只因他剥离了自己的魂魄。然而他也不得用佛的力量,未免影响三界平衡。 此去蓬莱,是他们的最后一件事。 贾科拨弄船头苇絮,仰面躺倒在芦苇上。上空是湛蓝的天,下方是湛蓝的海,四面寂静无声,仿佛只有他和思惑。 他们是两个人,却又是一个人。 “你可真聪明,”贾科忽地笑了起来,“千万年那么长,四百九十九世那么久,你熬不下去了,就造出了我。” 思惑没有回音。他二人说是谁造出了谁都是一样,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贾科看着上空的白云、静谧的天宫,忽地道:“思惑。” 思惑似乎觉察到什么,他看向贾科。贾科的白发蜿蜒在苇舟上,落下几缕浸入水中。他披着白色的内袍,胸口微微敞开,露出苍白的胸膛。他的下巴尖削,面孔妖异,魔纹在半面脸上画出复杂而妖异的图样。 他用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上空,弯曲的膝盖忽然向两旁打开,他对思惑说:“做吧。” 思惑的眉梢动了一动。 贾科用手指勾起,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赤裸的右足抬起,抵在思惑的胸口,脚趾辗转柔缓地拨开他的衣领,将温热的脚心贴在炽热的胸膛上。他抵着思惑坐起来,白色的长发寸寸在肩头滑移,将衣袍带下了肩头。他放下了脚,用左手搂过思惑的后颈,将鲜红的嘴唇贴上了思惑的嘴唇。 “……我是魔躯,我有欲便求。”贾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舌尖舐着思惑的唇,在他微启的唇缝间缓慢而暧昧地画圈。 “这是蓬莱。”思惑说。 贾科笑了,“你是佛。” 佛的眉眼仿佛化开的春水,缓缓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他的手被魔牵引着勾向魔的衣衫。白色的衣袍敞开,露出了颀长苍白的身躯。 魔狭长的眉眼里满是风情,他半阖着眼吻佛,颀长的睫毛半掩了欲望和柔情。他解开了对方的袍。他修长而灵巧的手抚摸佛的胸膛,探入欲望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