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修好了,然后跟我走。” 莫尔猛地拽住维克多向前拖去,就像一个狱警毫无怜悯地对待一个囚犯。 —— 孙毅靠在门背后,狼狈而筋疲力尽地抹了一把脸,他从内心深处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但是他不想投降。他远离了六道很久,的确享受够了在别人身上施虐的快感,他将他曾经所受到过的虐待和不满统统发泄到了那些死刑犯身上。他用尽手段逼迫他们说出真相,让他们带着恐惧下地狱,而他自己则从中得到了解脱与欣慰。 当编号十九来时,他几乎是有些激动地想,他的夙愿终于要实现了,他要拷问一个六道的人! 然而现实让他再一次回想起了曾经狼狈的岁月。 编号十九对他的施虐手段毫不在意。哪怕他被弄晕过去几次,面孔上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孙毅早该想到了,六道的人都是怪物,他们从来都是怪物。每一个都是。 他让孙毅回忆起了灰暗的过去。孙毅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他坐在椅子上,被铐着,一个面孔陌生的孩子对同样是孩子的他用刑,作为刑讯锻炼。 他的指甲被掀开,肩头插着铁棍,他哭叫着说:“不要……我投降……指令是……” 他为了逃避痛苦得了一个最低分,然后他体会到了比那个孩子施加给他的更剧烈而无望的痛苦。 孙毅差一点崩溃。 他搞不懂为什么编号十九明明看上去那么弱小,那么瘦小,却能一直走下去。他忍受不了精神上的摧残,忍受不了继续一味的承受痛苦和恐惧了。他看到失败者一个个死亡,他们的尸体横陈在手术台上,被一群面无表情的小怪物解剖,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他搞不懂为什么即使有孩子明白六道在给他们施加精神束缚却还是乖乖进入医疗室接受精神暗示。他从来不听那些迷惑人的话,那些迷惑人的指令。它们只会将人变成杀戮的机器。孙毅不明白为什么编号十九能安然无恙地从那个地方出来,还没有变成怪物——他知道他没有。编号十九成功行使了十九次任务,这个任务数量绝对不少,这说明编号十九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形兵器。但是他却坐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说“你是个懦夫”。 孙毅想,他不是个懦夫,起码他逃离了六道,逃离了那一切。 孙毅抹了一把脸,喝了一杯温水,然后再次进入了十三号房间。他在进入之前在房间外停顿了很久,仿佛是他进去被审讯而不是他去审讯别人。 然后他压抑自己狂跳的心脏再次踏进了房间。 “你又来了。”贾科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眯开一只眼睛轻笑,“我以为你已经没胆量再来了呢。” 孙毅盯着他沉声说:“你会后悔的。” 就在孙毅刚刚将电流调到最上限的同时,一直放在地上的那只一次性通讯器突然响了。贾科和孙毅的目光都看向那只通讯器。 孙毅盯着贾科,上前将通讯器拾了起来。然后他看了贾科两眼接通了讯号。 “你在哪?”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孙毅低沉地说:“他在我手上。” “让他跟接电话,”那个人说,“他连我拷问的时候都不出声你别指望你能够成功。” 孙毅想说的话被噎住了。“如果你还坚持我不保证他不会立刻自杀让你的什么都捞不到——我想你知道他身体里有人体炸弹。” 孙毅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将通讯器放到了贾科耳边。贾科用耳朵勾着那只通讯器,不满地说:“你想干什么?我还没套完话呢。” 孙毅差一点想要辩驳到底是谁在套谁的话。 解篌在那头说:“八号到你那儿了,我觉得他不像是一般人造人。” “什么意思?” “我怀疑他已经产生了某种人类情感,他经历过你的意识,并且我曾经的所有实验数据都被拟合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