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应声,无一动弹。 赫连断手指一动,收了殿内寒气。 “近五百年来,本君慵散,不屑理会尔等,尔等越发嚣张放肆。竟妄图逼迫本君顺臣下之意。莫要同本君讲什么道理律法,本君便是理,亦是法。今日,本君要你们记住,谁才是魔阴王朝的主。” 众臣一致起身跪拜:“君上英明,我等誓死忠顺。” 唯有地上的温禾,劫后余生,感激涕零。 不讲理的大魔头如此迷人。 再重臣尽数息声后,她山呼一声:“霸霸威武。” 第22章 菩提简【12】 白日里教魔头作作春宫画,黄昏时分舒活舒活筋骨,赶去白白苑蹭顿饭,夜里折返魔头寝殿放放血,浇灌“夜水仙。” 这两日,温禾过得舒筋活血,颇有规律。 许是魔头念她教授有功,竟没怎么难为她。 夜里,温禾哆哆嗦嗦站在白骨榻前,嘟囔可不可以换个地界睡。 盘坐于玄冰床的赫连断,略掀眼皮,“你再爬本君的床试试。” 温禾翻着白眼,抱起白骨榻上的麂皮毯子,“想多了你。” 她指指案前那张超大螣蛇椅,“我个头小,腿脚一蜷,可以勉强凑合凑合。” 还勉强,还凑合,螣蛇才更勉强凑合。 赫连断不言语,温禾抱着麂皮毯子缩至螣椅上睡了。 “温禾,醒一醒,快醒一醒。” 唤她之声清浅柔和,温禾懵懂地掀开眼睫,入眼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俊颜。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温禾颇惊喜,坐起身。 修长白皙的手指,覆上她的手,“我来带你走,你可愿意。” 温禾猛点头,当然愿意,柔嫩小手紧紧扣住对方的大手,娇羞一笑。 “赶紧给本君起来。”赫连断低吼。 不知小蒜苗做了何美梦,蜷至椅上一脸淫笑。 温禾被吓醒,睁眼,是赫连断那张寒气外渗、血债未偿的臭脸。 原是做梦。 温禾失望坐起身,慢腾腾挪下螣蛇椅,挠挠乱鬓,“那个,为何我感觉你这把椅子会动呢。” 温禾仔细回忆昨晚入睡前的细节。 迷糊间,身下敞椅蠕蠕而动,极轻微,但因她太过困顿,又有小花祖宗护身,自我感觉无患,便忽略疑点,沉沉睡去。 赫连断已坐至螣蛇椅上,取下笔架上一支紫毫笔,铺开一轴纸,“因本君的宝椅嫌弃你。” 温禾暗暗瞪了对方一眼,又瞪一眼。 “再瞪,信不信本君抠掉你眼珠。” 温禾颇惊讶,魔头明明执笔作画,怎晓得她瞪他了。 她撇撇嘴,去找守殿门的黑檀给她梳头。 并非温禾飘了,拿黑檀当下人使唤,纯粹是因她不会梳头。 是真的不会。 她打小嫌洗头麻烦,一头学生发从幼稚园贯穿大学。穿到花界后,面对及腰的长发很是头疼,古人手中轻巧编出的各款发髻,她一个都没学会,干脆直接编两个麻花辫垂着。 直到遇见很会梳发的草二,日日给她换头饰发型。 温禾的头,被草二包了。 哪怕到了少室山,头饰发髻亦是草二一手包办。 当然,她试过用法术挽发,但她灵力轻微,法术时不时被心绪影响。 有次,课堂之上,因背不出心法被妙自言骂,温禾心情陡降冰点,先前头上用法术挽起的发髻瞬间撒开,一头杂发铺面,再来一阵山风,活像梅超风,引得学子们哄堂大笑。 后来,她求助花铃,可祖宗虽灵力不浅,但审美观奇特,不是将她发饰搞得像张牙舞爪的蜘蛛精,便是如守贞节牌坊的活寡妇。 道不同不相为谋。 温禾于发饰上,再没求助过小花祖宗。 好在黑檀不嫌弃,她每次找人帮忙,皆尽心尽力。 恰好黑檀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