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王殿的人都晓得我,我想去哪无人阻拦,你们不认识我么,放开我……” 花铃暗中哭诉:“小主,你手上捆的是魔魇束灵锁,我被锁住了,施不出灵力。” 外头天色昏昧,草丛里缀着寒露,空中血蝠群飞,鹰隼展翅,鸣出一片清寒。 温禾实未料到,这本该冷寂无声的时辰里,魔头在开大会。 殿堂高阔恢弘,左右两侧,筑高低石柱,上錾狰狞图腾,柱上盘坐各色魔阴内臣。 温禾被二煞压入大殿,引得众臣投去热忱的目光。 原本肃静沉闷的大殿,竟如溅了冷水的油锅,沸腾议论开。 温禾站至地上,仰首望望高柱上的文武魔臣,复又转向正首高座处。 九十九阶寒阶尽头,是装扮威严的魔阴君主,赫连断。 君王御座,下设左右副位。副位上,端坐一白一黑两道身影。 左位的,她熟悉,是她书粉白乌。 右首方位,相对应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右护法,墨见愁。 竟没想到,是个女的。 黑唇,红眉,乌发,冷绝眉眼,像是中了无解之毒。 二煞张口,给她扣得是越狱劫囚的罪名。 左上首的白乌,不由得捏扇柄。 才多一会不见,水仙就闯祸了。祸不小,将沉睡地心数百年之余的守门二煞,给震出来。 众魔臣一听越狱劫囚,议论声不由得拔高一重。 众臣自是耳闻过这位水仙的来历。先前众臣且在一致请愿,望君上早开魔阴界门,还魔阴子民自由之身。 还有一拨武将,极力主张向仙族人族宣战。 近日,仙门中人联合人界方士法师,冤杀不少魔阴臣民,可恨当诛。 群臣打开话匣子。 有魔臣道,这便是著淫书,辱魔阴君王的话本先生。 有魔臣道,这便是掘魔阴勇士碑的那位少室仙门弟子。 有魔臣道,这便是私闯右护法宅邸,盗窃瓜果的小贼。 再加上二煞方才扣的劫狱之罪。 几位宝相庄严的魔臣,当即提议:此人,当诛。 温禾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对上首的赫连断,大声陈述:“我没想劫狱,只想送个饭。” 魔臣自然不信,见这水仙灵力浅薄,却能惊醒地心二煞,可见隐藏实力。 此次擅闯魔阴暗牢,定有阴谋。 众魔开启阴谋论,呶呶不休,听得温禾耳朵嗡嗡疼。 上首副位左护法,出声道:“是否真是劫狱,还未可知。但劫狱未遂,便构不成死罪。众位莫要如此暴戾对待一小小花灵。” 相貌最为庄严的一武将,一挥袖子,温禾头顶瞬间被罩上个金斗。 万千金光自金斗倾洒而出,温禾瞬间似被万剑穿身般疼痛难捱。 金斗魔将冷笑道:“本将的金巳斗都撑不住,灵力低微至此,是如何破开月亮窟结界,并惊动地心二煞,可见这小仙身份可疑,即便罪不至死,亦当严查,严惩。” 高柱上的魔臣,纷纷点头表赞同。 温禾甚觉自己现如今的境遇,竟像是法海钵下的白素贞,快要被逼回原形。 上首高座上的赫连断,于众议声中走下高阶,移步幻影间,已停至大殿当中。 这位君王眸色冷淡,淡淡瞅一眼被金斗照得一脸痛色的蒜苗。 回身,平视前方,低沉的声音传至柱上众臣耳内,“身份可疑,当诛,当查,当严惩。重臣如此以为。” 重臣道是。 赫连断唇角似有若无一勾,“本君说,放。” 一挥玄袖,金斗重回主人怀中。 显然,赫连断那一袖,威力不轻,金斗臣被倏然折回的金斗击中胸口,似憋着一口老血的模样。 众臣仍有疑议。 赫连断沉步走向高阶,语调冷肃缓慢,“近日,尔等屡次扰君,上议本君大开界门,占仙界霸人间。” 寒阶前,赫连断停步,“尔等有请书上议之责,但本君不聋不瞎不傻,既不回应,便是自有打算。容不得尔等三番请议,扰本君清净。” 殿内终于恢复肃静,赫连断瞬回御座,抬起一只脚,踩上龟壳,视线移至殿中跪趴的蒜苗身上,幽幽启唇:“本君说放,谁有异议。” 众臣虽不语言,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赫连断曲起右掌,幽寒之气于掌心卷出深蓝旋涡,继而他扬手轻轻一弹,整个大殿飞雪缀霜,寒气蔓延,如坠极寒,咔咔声响中,殿中数百高柱微晃,柱身裂出道道寒纹,众人面呈菜色,有数位已当场吐血。 “还有谁有异议。”赫连断再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