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泽手指微微一动,温瑜之见他有所感,又加了一把火道:“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一来断了睿王的可能性,二来似乎剑指景王,对太子的地位稳固有莫大的好处。与其将这些东西都说与皇上,让他思考是谁做的,倒不如顺水推舟。皇上要是问了,你便如实回答。皇上要是不问,你就佯作不知。如何?” 薛明泽沉默良久,又想起崔嘉宝说的,最后总归是要择一边行事的,叹了口气,道:“也罢。” 温瑜之见他答应,面生欣喜,继续道:“这次案件里牵涉颇大,只怕朝廷要迎来一次清洗,我怎么想都觉得,这就是等着景王往下跳的坑。” 薛明泽自然也知道这个意思,道:“景王又不是个蠢笨,怎么会不知道往上填人手可能就要背了这个黑锅?” 温瑜之嘁道:“陷阱是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你说他能抵抗得了吗?他低调了这么多年,暗地里或许有颇多布置,但朝廷里的帮手到底太少。幕后的人眼光太毒,别的东西景王或许能拒绝,这个一定拒绝不了。再者我看柳家案就是他做的,虽然这次的事情不是他挑起的,让他背这个锅倒也不冤枉他。” 薛明泽自己算半个清心寡欲的,对景王这样野心勃勃的人理解不能,闻言也只是愈发沉默。 尔后几日传来的消息证明了温瑜之所说,许多官员下马后陆陆续续换上的人里,竟有三分之二是景王的人。 睿王府里,睿王伤后愈发暴躁,许多侍妾一言不合便被毒打一顿,现在更是无一人敢来侍疾。 睿王妃看着那些如花似玉的小脸一个个哭成如丧考妣的样子,也不好强逼她们来,免得她们寻死觅活的,这府上已经够乱的了。 睿王见睿王妃来照顾,心里的那股子邪火怎么都压不住,冷笑道:“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的?” 在他出事之前,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虽然同住在这睿王府里,睿王妃总是守在自己的院子里,睿王便是想见她也见不着。可现在他出事了,她倒是天天在他跟前晃悠,除了这个理由,他倒是想不到别的了。 睿王妃看见他这阴恻恻的样子便来气,上前便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喝道:“看你笑话?你现在这样有什么好看的?我要是不想理你,还给你请什么医、问什么药,让你去死,我的儿子继承这王位不是更好?” 睿王被打了一巴掌,本想发火,听她说了这么一通,倒捂着脸失落起来,道:“你果然是盼着我早点死的,也是,你有咏儿就够了,要我这个废人做什么?” 睿王妃打了他一巴掌,见他还不清醒,这火气又更重了几分,索性上前又打了一巴掌,心里暗道,她就不信这个人打不清醒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想报仇了?我都没嫌你上青楼弄成这幅鬼样子,被全城人看了笑话,你自己这幅样子算什么?太子也倒霉,但人家洁身自好,没让人寻到机会下手,现在案子一破还证了清白,景王更厉害了,你俩倒了血霉,朝廷里也换了一大批人,他的人倒是顶了一半多。” 睿王先是被打懵了,听到这番话,一下子跳起来,道:“你说什么?” 睿王妃吓了一跳,将话重复了一遍。 睿王捂着脸笑了起来,笑的极冷,他这个好弟弟啊。 他先前还怀疑这事背后有太子的手笔,如今看来太子虽然侥幸洗清了名声,到底在污泥潭里滚了一遭,一个不好,还是要留下些祸患。景王就不一样了,他主审这个案子,还得了个公正的好名声,现在手里的人一下在朝廷里要占去半面江山。毫无疑问,景王是这事里的最大赢家。 一年多前,这个弟弟还默默无闻,如今老四死了,他也没了可能,这个弟弟便要出来大放异彩了? 哪有这么简单! 他睿王是这么好做垫脚石的?非要让他狠狠地跌下来才是。 睿王这些天来一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