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如此,对谁都这样,总比常人要想的多些。” 季清平和姜幸非亲非故,和大哥给她的伤害不同,她其实并不放在心上,闻言便摇了摇头。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来了,季清平比他们快几步,因为要赶着上朝。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从笠正门入,刚进去就迎上来一个宫人,显然早已经在此等待多时。 那人含胸躬身,很是谨慎尊敬:“侯爷请随奴婢来,殿下在御花园等着侯爷呢。” 季琅闻言一怔,眼睛顿时睁大了:“殿下?” “不是陛下召我们入宫谢恩吗?” 宫人弯了弯身,回道:“陛下早朝,还有会子时间,侯爷先去太子殿下那边也无妨。” 季琅马上反应过来,这马车想必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了,看来是想趁他进宫谢恩的时候跟他谈谈别的事。 他抬了抬手:“带路吧。” 姜幸跟在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得开始琢磨起这个大盛尊贵的太子殿下。 说起这个人,就不得不说当今圣上李庭玉坐上皇位的不易。 先皇膝下原本只有一个皇子,生下后就被立为太子,但太子从小体弱多病,当时的国师也就是安灵寺方丈,言宫煞太重,于太子性命有碍,需让太子远离京城,直至命格完全定下才可归来,于是先皇便将太子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骊山。 谁知道十五年后,太子归来,却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太女。当时有许多朝臣质疑她的身份,从而引动了朝中大变。但是很快有人明悟了,当年方丈之言不过是个骗局,是先皇有意将江山交到女儿手上,便撒下这个弥天大谎,十五年后,太子之位已成定局,让大臣们不得不接受这个决定。 可此举有违祖宗礼法,仍有许多人不愿臣服,便有大臣以性命相挟,血溅朝堂以求先皇更改传位诏书。 先皇为李庭玉铺了那么长的路,没道理最终屈服于几个臣子,于是率先发作,将几个闹得凶的大臣直接拖到承乾殿门前砍了,杀鸡儆猴,雷霆手段,加上李庭玉的母族是手握军权的卓家,卓家在朝中说一句话,整个大盛都要抖三抖。 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大臣们也要保命,哪敢继续声讨皇上。 且李庭玉监国的三年,处理起政事来游刃有余,未曾做过任何错误的决断,于情于理,大臣门都没有理由再去反驳。 大臣们虽不再非议,却并不代表人无异心,当时先皇的胞弟燕王不服李庭玉为皇太女,一心觊觎皇位,曾多次暗害她。 终于有一次害得李庭玉性命垂危,经太医全力救治才捡回一条命,却也足足卧床十月。 而燕王也因为事情败露,被先皇遣回封地永不得返,后来又因为里通敌国,被先皇赐死在燕地。 这事奇就奇在,卧病在床的李庭玉十月后竟诞下了本朝唯一一个皇嗣,其父身份不明,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可因为孩子是从李庭玉肚子里蹦出来的,皇族血脉绝不会错,这孩子身份是质疑不得的。 后来李庭玉坐上皇位,便立了他为太子。 李庭玉似乎在有意隐蔽孩子生身父亲的身份,且她已是女皇,早晚要有一个人来继承她的皇位,重臣猜测,李庭玉之所以不暴露孩子父亲的身份,就是为了不混淆李氏血脉,保住李氏江山。 谁知道陛下“皇夫”会不会生异心而去夺位呢! 兴许那人早就被处死了也说不定。 所以太子李自琛的身份一直都是宫中秘辛,但凡有人议论,便会被陛下寻个由头发作,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敢再去妄议了。 这些事,都是十三娘以前偷偷跟她讲的,所说之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身为大盛人都知道一二。 但以前姜幸未曾接触过,不知道太子和季琅竟然还有些交情,还召见他到御花园叙旧。 众人到御花园后,隔着一排月季花,姜幸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握着长弓,正在瞄准远处大树上的靶子,那人一身金丝玄衣,眉锋挺立,眉目中有陛下的影子,岁数看起来和季琅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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