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满足生存需求, 差不多就可以了。 但是他舍不得委屈木宛童, 觉得她当配得上最好的,所以耗资千万两,把将军府好好收拾了,更买了不少的仆役婢女。 原本鬼宅一样的地方, 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热闹极了。他觉得吵闹,又觉得这些人是必不可少的,便也就忍过去了。 他不会管家,底下也没有会管家的,府里也没有订好的规矩,所以将军府看着热闹,实际上私下里乱成一瓶,都是新买来的奴婢,谁听谁的话? 但是好在夏侯召性格暴烈,一言不合就拖出去,还算镇得住他们,一般不敢轻易生什么幺蛾子。 木宛童的闺房里人来人往,俱是衣着光鲜,面上挂着喜色,一片环佩叮当,云鬓香影。 喜娘嘴里念着吉祥话,给木宛童开脸,替她描眉傅粉,点上胭脂膏脂。 木宛童平日里不怎么上妆,最多只简单的描个眉,这一套繁琐的程序下来,脂粉呛得她咳嗽,腰也坐得酸了。 “姑娘可真好看。”喜娘替木宛童上完妆,退后一步去打量,不免发出一阵惊叹,她当了几十年的喜娘,打扮过无数个姑娘,就没见过比木宛童更好看的新娘子了。 镜中的人儿一身红色亵衣,未换上嫁衣,头发先用横簪简单的绾了。小脸瓷白细腻,像是刚出锅的糯糍团子,眉线舒展细细两颦,眼如两汪碧水。 江氏和姚氏免不得觉得骄傲,这样好看的姑娘,可是他们家的。 喜娘又在木宛童额间点了牡丹花钿,更显得娇艳。 嫁衣共七层,好看是好看了,只是里三层外三层套下来,难免笨重,尤其是六月的天,闷的人要出汗。 木宛童穿着嫁衣,行动不方便,江氏便端了碗面喂她,里头卧了个荷包蛋。木宛童不爱吃蛋黄,江氏便只捡了蛋清给她吃。 窗前的沙漏滴滴答答的滑下细沙,离上轿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原本房间里乱哄哄的人也散去了,只剩下几个交好的夫人。 房间静悄悄的,木宛童看了一眼沙漏,吃着吃着就忽然掉下眼泪来。 江氏赶忙用帕子给她擦了,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哽咽“好端端的,我不哭了,你偏又开始哭,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木宛童抱着江氏的腰摇头,喊了声“舅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咱们阿宛嫁过去是享福的!都别哭了!你们哭得我头疼。”姚氏捏着帕子缓和气氛,她要是有个闺女,一定欢天喜地的把人嫁出去,怎么还哭上了? 木宛童现在心里乱成一片,脑袋里也是混沌的,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谁劝也劝不动,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出来。 距离上轿还有半个钟头,喜娘们赶紧又替她补了妆,将哭得红红的眼角都用粉遮起来。将那沉甸甸的凤冠压在她的头上。 珍珠宝石,金玉琳琅,满满当当的镶嵌在冠上,掂量在手里都觉得沉,不说戴上了。像是一块儿大石头压在脑袋上,动都不敢动。 喜娘捧凤冠的时候,眼睛尖的扫了一眼,发现那凤凰有九尾,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话也不敢说了,手脚却更加麻利起来。 成亲这样的大日子,木左珩是一定要回来的,他明显的黑了,也瘦了,但看着更精神,像个大人了。 “这番游学体验如何?”沈大老爷抽空还不忘问问外甥的游学经历。 木左珩早就编好了腹稿,圆满的糊弄过去“甚好,我见着了与邺城不同的山川河流。” “什么时候走?” “将姐姐背出门就走。” 沈大老爷惋惜“怎么走的这样着急,也不多留几天?” “早早就与同好约定了,明日启程去下一个地方,所以不便停留,能见着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