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映雪时刻注意着府中的动向,她点了灯披衣坐起来,问出了什么事。 “说是宛姬身子不舒坦,姑娘早些睡罢,明日还要早起。”含香替她将灯压了,嘴里嘟囔一句。 龚映雪心下生疑,傍晚见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的身子不适?但想着明日还要早早去应付龚氏,便还是依言歇了。 她总不能巴巴的现在就过去关心人家,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我一直在盯着你们,搁谁心里都得不得劲。 夏侯召又是那样霸道的一个人,回头把她赶出去都算轻的。 夏侯召将木宛童裹得严严实实,太医左右打量了一圈犯了难,不说手了,就连个脸都不露,望闻问切一项都做不成,就算华佗再世也没法儿治病啊。 看着夏侯召黑沉的脸色,他还是斟酌着开了口“这……请伸手出来,臣才好诊脉。” 夏侯召凶巴巴的又小心翼翼的从棉被里掏出木宛童的一只腕子,剩下地方还是包裹的严实,一丝缝隙都不露。 太医用帕子搁在腕子上,不缓不慢的号脉,时不时捋一捋自己的羊角胡子,夏侯召斜着眼看他,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催促着他快些。 “这……”太医咳了一声,将帕子收回自己带来的药箱中,犹豫着开口。“再换一只手来罢……” 夏侯召脸色愈发沉了几分,将木宛童露出的那只腕子轻轻塞回去,又掏了另一只出来。 太医依旧不慌不忙的捋着胡子按上脉搏。 “有话快说!”太医每耗一刻钟,夏侯召的耐心就少一分,转变成难以平息的怒火。 太医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整日在宫内面临着砍头的威胁,极快调整好了情绪和语速,殷殷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初潮来了,没个女子都要经历,说起来还是喜事。不过姑娘体寒,加之胎里不足,所以这反应大了些……” “虽有些严重,但调养几年便能有所改善,不必过多忧虑。”太医喘了口气,继续道。 木宛童已经疼得神游天外,的确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太医的话,却难以将这些话整合成有用的信息反馈到自己脑海里,依旧混混沌沌的。 夏侯召的脸却骤然染成红色,不自觉的舔了舔下唇“那怎么才能不疼?” 太医同他打着商量“要不?咱们先开点儿止痛的药服了?” 院子里原本就不多的下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几个人去了偏房架起泥炉开始煮药,苦涩的药香飘散在偏房里久久不散。 刘嬷嬷替木宛童换了衣裳与月事带,又煮了红糖水,在厨房煨了乌鸡汤给她。 刘嬷嬷现在既是喜又是忧,木宛童月事来了,意味着成年,若是广平王府还在的话,定是要好生庆祝一番,并且开始准备婚事了的。但也意味着可以生育了,若是怀了夏侯召的孩子…… 夏侯召听了女医的话,用汤婆子贴在木宛童小腹上,多少让她舒服些了,倒是没有方才那样疼到几欲晕厥。 她的脸回了几分血色,脑袋也清醒起来,想起方才刘嬷嬷清理床上血迹的情景,不免的捂了脸。 太羞人了! 夏侯召从背后搂着她,火热的胸膛紧贴在她消瘦的脊背上,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但不可否认,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格外舒服。 “童童,疼不疼了?”夏侯召唇瓣贴在她的耳蜗处,轻轻的问着,呼吸温热,木宛童下意识扣了扣被角。 “不太疼了,好多了。”她小声回应。 “一会儿把汤喝了,恩?”夏侯召最后那个打商量的语气词格外低沉,撩的木宛童心头一酥,她红着脸点头,虽然她刚刚喝了药又喝了红糖水,现在胃里还是胀胀的。 等到两个人睡着,天已经快亮了。 作息使然,无论睡得多晚,第二日夏侯召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