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月提着行李箱,漫步走在长满杂草的小路之上。 这个小路能够通往她的目的地──碧海镇。 碧海镇是个不大的镇,与其说是镇不如说是村,占地不广,人也不多,可以说是少见的乡村,若是从空中往下俯视,可以发现这个镇与海紧紧相邻,距离海最近的屋子只要站在窗边往外望去,便能看到海际线,连偶尔涌起的海浪波纹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从车站离开后,又转搭公车,从公车站牌下走,至少还要十来分鐘,终于看到写着「碧海镇」的牌子,这个地方委实偏僻了些。 木牌旁有两个人站着,一个人抱着双臂,站姿歪歪斜斜的,看脸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而另一个人带着草帽,皮肤被晒得有些黑且粗糙,眼角的皱纹及几根发白的发色都显现出来者并不年轻的事实,大约是个四、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两个人似乎正在交谈些什么,但是等到张海月来后,两人立刻停止聊天。 看到张海月后,中年人搓了下手臂,面带微笑地迎上去。 「是海月吗?」中年人停在张海月前面,与他粗旷的外表不同,他问话时,轻声细语的。 张海月目光扫过中年人,看着他斑驳的白衫以及黑裤,她点头,开口回应「是,平叔,我回来了,这段时间……奶奶真是麻烦你们了。」 中年人──张平之手指在裤子抹了两下,笑笑说「哪有什么麻烦的,大家都是邻居嘛,街头巷尾的,多照应也好。」 他又开口对着身后的年轻人说「阿陆,去帮海月拿行李吧。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拿这么重可不好。」 年轻人模样生得好,与一旁的张平之粗旷的面容不太一样,清清稜稜的目光让人不经一见便心生好感,他抿了下唇,才将手臂放下,他向着张海月伸出手说「行李。」 张海月也没抗拒,将行李递给他,问「这位是平叔的儿子?好像以前没看过。」 「是啊,叫张陆实,你离开时多小呀,我看你那小童年玩伴你也认不出几个了。」张平之换了个站姿,才又接着说「在这里乾站着也不好,我们还是先去你奶奶家吧。」 当时张海月离开时确实不大,不过八岁的年纪,被张素素狠心送走时,她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个时候她被送给市里的一户人家照顾,每天想的都是怎么回去,到了后来那户人家被她烦得要命,乾脆让她自己打一通电话回去,也就是那通电话让她乖乖地不再继续闹下去。 想起那个时候刚离开时的情况,那么多年过去,她现在回想起来也已经释怀不少,现在的她也能够笑着回覆说「您说得对,那我们走吧。」 张平之站在前头,张海月在中间,张陆实则是提着行李走在最后。在「碧海镇」木牌之后,大约还要再走个五分鐘,才能看到镇子。 镇口有人守着,张平之上前与他盘谈几句,守着的那个人频频向张海月投来目光,他摸了根香菸叼在口中。 张海月要进去时,守在那里的人笑了几声,意义不明的道「欢迎回来啊,海月小姐。」 没等张海月回神过来,张陆实就一手按着张海月的肩膀,将人给推进镇子里,他冷冷的说了句「别挡在镇口。」 张平之边走边回过头来说「海月,你别在意,阿陆就是比较不会说话,在镇口站久了可不好,阿镜脾气不好,会骂人的。」 「阿镜?」 「……瞧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你多久没回来了。阿镜就是守镇口的那个人,他啊,脾气挺怪的,上秒还在笑,下秒就会生气。」 「之前有人在那守吗?」张海月蹙眉,在她记忆中,镇子门口可不会有人守。 「之前是没有,但是……大约十年前,有好几家被偷了,那阵子又有些外人时常来,镇长乾脆请人来守着,如果没有人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