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后悔来治疗?不,别后悔,别害怕,我在给你重生给你新的生命,你要感激我,感激我将你从坟墓里拉出来。” “痛就是生命的感觉。” “尽管你们这样的怪物,不配做人。” “哈哈哈哈!” 郁晚闭上眼睛,睁开。 痛,怎么不痛。 他痛了多少年了,痛了多久了。从妈妈走时就开始痛,哥哥死时更痛。可是他早就忘了流泪的感觉,他只想看别人哭泣,仿佛那样才能感觉到悲伤才活着。 “呵呵。” 闭着眼睛他笑了。 “既然不配做人,那就不做了。” 他挣脱开手上的麻绳,鲜血淋漓。他踹开门,木门散架。他一步步紧逼惊恐的医生,将他按在木板床上。他打开电击狠狠的抵住医生的身体,听痛苦的嚎叫。 他俯身,在医生耳边耳语:“都是同类人,装什么。”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披着伪装的皮囊穿梭在大街小巷。他们人模狗样,衣装革履,他们谈笑风生又彬彬有礼。谁也看不见他们心底的野兽,听不见他们的嘶吼。 他们是不被这个社会温暖包容的人,只有狭窄阴暗的房间是他们的容身之处。 不被人理解,不被人接受。 没关系,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再爱这个世界。 . “啊!——” 郁晚猛地睁开眼,他大口地呼吸,手在颤抖按到了旁边的护士铃。 顾淮冲了进来。 “别开灯!”郁晚吼叫。 顾淮一怔,“我点个小夜灯。” “不要。”郁晚坐起来,他捂着额头,“别点。” 房间很暗,窗帘也被拉了起来。郁晚久久不说话。 顾淮坐在他旁边捏了捏他的手。 “做噩梦了?” 郁晚不说话。 “这是个好消息。”顾淮笑了。 郁晚抬头。 “你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恶魔,有些人无法打败它只能被它操控一蹶不振。而有些人很勇敢,他们愿意和恶魔斗争,不服输,因为心中有执念。” “有时候,噩梦并不只是噩梦,它是你最害怕的存在。它出现了,这代表你开始着手于她,想要连根挖起了。知道吗?” 郁晚摇头,“你好吵,我不想听。” 顾淮无奈的笑笑,“行,那你继续睡,有事找我。” “等下。” “怎么了?” “给我个本子,还有笔。” “行。” 翌日,郁晚的桌子上多了一本蓝色的本子,还有只黑色中性笔。 他坐在窗前,打开桌上的电脑,手有些颤抖,点开一个视频网站,打开了视频。 弹幕也好,评论也好,郁晚一个一个的看。 有时候笑,有时候面无表情。 等看完了,他才去看视频。 《小花》 崭露头角。 许多人都在深扒郁晚,然而郁晚的信息查无可查。多少少女在下面尖叫恳求郁晚进娱乐圈再拍一部电影,但男主角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出现。 得不到的往往是最美好的,看不见的是最让人怀念的。 热度居高不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好奇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见的少年。 而这个少年此时此刻,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深深凝视视频中的另一个女孩子。 食指颤抖着伸出去触摸女孩的面容,然而指尖却是一片冰冷。 “白纸鸢。”他轻声嘤咛,她的名字在舌尖打转。 翻开本子,他落下第一笔。 ——2015年9月9日,晴。 …… b市,b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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